眼见这几位这般态度,越天河显然是不敢置信,只悲愤地看着座上几人,突然对方才那说话的老者嘶声道,“爹!天海那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难道他没了,你就半点都不心疼?”
墨沉舟刚刚问候了越天海的“家教”,这越天河便说越天海是他看着长大,莫非是在讽刺自己的家教也不怎么样?那方才最先说话的老者脸上便微微发青,怒道,“住口!越天河,你鬼迷心窍了?!你儿子在这坐着呢!看着长大?我呸!不过是个分家,还敢放在我的眼前,他这是死了,若不然,便是看着他那几年对沧海的态度,我便先劈了他!”当年若不是因越天河站在他的面前,威胁他若是不接受那对母子,便要自己先去死一死,他怎么都不可能让这对母子进门,以至如今子孙不肖,令他后悔不迭!
“况且有些人能够招惹,有些人便是碰掉了一根寒毛都不行!”墨沉舟在一旁冷道,“若是个散修,倒也随他欺负!或者当日我墨沉舟技不如人,便也随他辱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当日既然是遇上了我,犯到了我的手上,就要有死的觉悟!”
然而墨沉舟此时的心中,已然是难耐怒火。
此时堂上,不是大乘化神,便是元婴修士,这人却如此不依不饶,开口闭口小畜生,这叫墨沉舟如何能够按捺得住,只恨不能将此人一剑劈了。便是如此,墨沉舟也是偷偷看了一眼越氏的那位大乘修士,却见得他正怒视越天河,便忍住了心头的杀意,只看着他如何处置。
眼见这堂上众人目光冰冷,越天河只觉得天地茫茫,竟无一处能令他申述公道二字,顿时愤然大笑了两声,之后满眼悲怆地说道,“好!好!好!你们都是一家人!只有我和天海该死!”眼前的旁人修为比他高,他自认惹不起,然而越沧海他却是能够教训的,想到引来这一切的,都是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越天河也不说旁的,只瞬间到了越沧海眼前,用尽全力给了越沧海几个耳光,恨道,“你这孽障,当日便不该将你生出来!怎么,以为有了各位族老的支持,便能将我从族长之位撵下去?你做梦!畜生!勾结外人对付自己的兄长,你必定不得好死!”
越沧海猝不及防被他打得摔出了椅子,此时却是无声地伏在地上,低着头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大乘老者直气得浑身乱颤,怒道,“越天河!你在做什么?!在我们面前,为了个分家,打我越氏少主?!你就这么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我们还没死呢!”
越天河却是眼带快意地向着他看来,凝视他许久,突然扯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意来,“那又如何?族老又如何?还不是要听我越氏族长的节制?!各位族老,你们是不是忘了,这天戈城下是什么?你们每年耗费灵力究竟在镇压什么?若是真的惹急了我,大不了同归于尽!到时别怪我没将丑话说在前头!”
说罢也不去看那几位族老突然铁青的脸色,只眼带杀意地看了心中惊疑不定的墨沉舟一眼,冷道,“你且给我记着!天海之事,我们没完!”竟是看也不看越沧海一眼地拂袖而去。
墨沉舟眼见得那越氏族老被越天河的话震慑住,心念急转,然而却是想不到头绪。微微偏头间,她却见得一旁一直不出声的罗宁,脸上极快地闪过古怪的神色,却是心中一动,先将此时搁在一旁,只去搀扶还趴在地上的越沧海,一抬头便见得他的脸上现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心中叹息了一声,将一枚灵丹填入他的口中,轻声道,“没事吧?却是我拖累了你。”话说有这样的父亲,越沧海还能长成这样平和的青年而没有变态地想着要报复这个世界,还真是天道垂怜哪。若是她墨沉舟,只怕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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