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不停的笑,不停的点头,时不时插一句话,说是听过或是见过,不时评论一两句。
等李丹若说完,红云又曲着手指照李丹若讲的顺序明明白白重复了一遍,见李丹若点了头,才笑道:“这事可不能急,你这七八个人呢,一个个都得细细打听明白才行,这事,我一个人眼见还不行,一双眼睛到底有限,回头我还得寻几个靠得住的姐妹帮着看看,一定要仔仔细细打听的明明白白,这嫁人可是天大的事。”
“唉,姐姐不能找别人,这事要是传出来,我还怎么见人?”李丹若一听她说要寻人打听,忙急道。
红云无语的横着她,“刚还夸你聪明,这又糊涂了,我寻人打听,自然寻个合适的说辞,难不成还能直通通的说,角楼李府四娘子要嫁人,打听打听这人好不好?我是这么个憨人?你能跟我说这个,一来,是你真心待我,没有瞧不上我的意思,二来,那是你信得过我,我刘秀做人,那可是响当当的。”
李丹若拍着胸口,夸张的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头一回看到姐姐,就觉得姐姐可亲可近,是个……嗯,响当当的。”
红云一边笑一边点头,“那是,姐姐闯荡江湖这些年,做人这一条上头,就没亏过心。你这小妮子也有意思,养尊处优的,倒还能瞧得上我们这样跑江湖讨饭吃的,叫花子一样的人,富贵人家瞧我们,就跟那鞋底上的泥一般。”
“我不管人家,我只看我看得上的人,对了,我又想起个人来,姐姐顺便留心一二,唉,算了,留不留心也无所谓了,算了算了。”李丹若说到一半,又泄气的摆手道。
红云笑起来:“什么人?也是你太婆看中的人家?已经不能了?”
“算是吧,去年明远侯家六少爷到我们府上求过亲,我看那位六少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好,就是一看到他,就觉得心里别扭。
太婆和母亲疼我,就因为这个没吐口。
后来,明远侯家定下了我大嫂的娘家堂妹,戴家七娘子,戴七娘子人极好,我和她平时处的也极好,唉,本来是喜事,可我看着明远侯家六少爷,就是别扭,总觉得他哪儿不对劲。”
“明远侯家六少爷?”红云凝神仔细想了半天,才蹙着眉头道:“我竟从来没听过见过这么个人,也没听谁提起过,你到底觉得他哪儿不对?”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看着他别扭。”李丹若摊手道。
红云凝神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真是没听说过,这倒怪了,这京城的衙内公子哥儿,还有我没听过没见过的?回头我得好好打听打听。
我告诉你,你要是觉得别扭,这中间必定有古怪,我也是,要是看谁别扭,这人指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一路低低说着话儿,沿着汴河走了不知道多远,直走的李丹若连声叫着脚软,两人才拐进间茶坊,一人喝了碗擂茶,出来上了车,李丹若将红云送到巷子口,看着她进了院子,才回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