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沈月灵的心情怎么这么好,竟然连琴都弹上了!
感情是叶平这家伙来了!
想想这个臭小子一边自己手底下当差,一边拱自己家的白菜,他的心里就一阵阵窝火,恨不能踩两脚才解气。
“李阳?什么东西?沈伯父,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现在去玄字狱问问,那些狱卒除了我这个狱丞的话,还听谁的?”叶平扬眉一笑,大大咧咧道。
这小子,竟然拿下了玄字狱的人心!
沈默闻声,诧异的看了叶平一眼,脸上有些不可思议。
玄字狱中的狱丞之位空悬已久,他也不是没想过再派个人过去,但可惜的是,接连去了几个人,却都是没做几日,便灰头土脸的折返回来,根本斗不过李阳。
可叶平不过是今日才走马上任,一个清晨的功夫,居然就镇住了局面,着实有些不俗。
“吹牛谁不会……”
沈默摇了摇头,用起了激将法。
“父亲,你莫要小瞧人,叶平说了他掌控住了玄字狱的局势,那便是掌握住了,你为何不相信他?”
叶平还没说什么,沈月灵倒是先听不下去了,看着沈默替叶平打抱不平。
“灵儿,你竟然替他说话?难道你不知道他去蒲柳巷了吗?还给别人写诗!听琴写诗,骚情,可笑!”
沈默听到这话,肺都快气炸了。
这还没嫁呢,都成泼出去的水了,要敢嫁过去,岂不是要把自己家都搬空了?
“难道父亲你便没去蒲柳巷吗?写诗怎么可笑,怎么骚情了,听琴听得入神,写诗赞叹也是正常!叶平还给我写过诗呢,是不是也是可笑,也是骚情?”
沈月灵这下子更加不乐意了,看着沈默,不满道。
“他给你写诗了?写的什么诗……”
沈默皱眉,诧异道。
这情况,是他着实没想到的,但他隐隐觉得,沈月灵这么轻易的饶过叶平,或许就与这诗有关。
“丝桐无端绳七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沈月灵清了清嗓子,仰起头,脸颊带着些微红,一字一顿,念出了叶平为自己写的那首诗。
“……”
沈默听着那一字一句,少许后,便缄默了下来,嘴唇翕动良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段青葱朦胧岁月,一切都已化作追忆,而今想来,只留下一份怅惘,回想若是重回那段时光的话,自己会做些什么……
“下雨了吗?
为什么我的眼角湿了……”
沈默轻轻叹息,旋即觉得眼角有些不对劲,抬起手擦了下,发现手竟然湿了……
“有感而发,乱写的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当不得沈伯父这两行浊泪……”
叶平笑呵呵的摆摆手,戏谑道。
“哼!会写诗也不能证明玄字狱而今已经被你所掌控。”
沈默冷哼一声,却是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算是想明白了,且不说其他,单以叶平的这份诗才,便吃定沈月灵了,而且莫说是沈月灵,就算他是女子,恐怕也受不起这样的诗词轰炸。
“既然沈伯父你这么不相信,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叶平闻声,扬眉一笑,看着沈默笑吟吟道:“你可以派人去玄字狱说一声,便说我要在藏书楼召见他们,若是人全来了,便算我赢,若是少一个没来,便算我输!怎么样,沈伯父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