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宫之省会给你暂时安排住处,你看起来精神很不好,还是好好休息一两日吧。”
眼底青灰却仍然强作精神的秦璧笑了笑:“行,我去找他说,让他给我安排个好住处。你们俩这久别重逢,还是好好叙旧吧!”
秦璧出去了之后,剩下南河、舒与师泷三人,屋中一阵沉默,之前被打断的话题也进行不下去,师泷眼角掉出来的那两滴猫尿也早就擦干净了。
舒把面具推到额头上,看向师泷,似乎神情也有几分尴尬。
师泷望着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臣……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南河:“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若是南姬容貌暴露,我便说是一对兄妹罢了,旁人就是猜晋王是女子身份,也没有证据。”
师泷:“……是。”
南河神情有几分冷:“你是相邦,只要继续做内臣就是了。我与舒可能会互换身份,特别是我身子不好,夜里不会起来,若夜里与你有事相商,便是舒。不过,等舒再养一段日子,稍胖一些,和我容貌无所差别的时候,我会当回南姬。”
师泷身子一震,点头称是。
南河:“公事公办便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师泷半晌直起身子来,面对南河一抬手道:“臣只想知道……您的名。之前称您为南姬,后来便叫您大君,但您一直都似乎用旁人的身份掩盖着行走世间,还未知道您的名。”
南河半晌道:“我不以女子称呼对外。君父取过小名,单名暄。春晚日煖的暄字。”
师泷眼神微动,喉头上下动了动,却也没敢这么叫她,躬身行礼道:“臣知晓了。”
南河:“知道便是了,你也没有叫这个字的场合。我若为晋王,只能被叫做大君或舒,若为南姬,也只能被称作南姬。”
舒转脸过去,却在衣袖下瞧瞧捏紧了手指。
在以前,同样的姊妹,南姬能力远胜于她,却必须要带着面具,跟在她身旁“辅佐”,怕是以后在历史上连个名都留不下。
而如今,同样的容貌,吃了这么多苦在最艰难的时候替她顶着晋国,如今臣子氏族信服,扩张夺城意欲取魏,却像个影子似的活着,没人知道真实的她。
舒心底涌起一股难过,她明明这样好,明明有那么多人相信她喜爱她敬佩她,却没几个人知道她真实的姓名。
什么时候她能摘掉面具,能去掉假扮的身份,真的站在阳光下,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名声与追随者。
师泷躬身道:“没有用的场合,臣也会记住。”
南河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他退下去了。
幸好蓝田君也不愿意住在船上,否则这艘斗舰再大也塞不下这群人了。这群人倒是表面上相安无事,一个个却内心各有想法,关系错综复杂,看见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码事。
南河觉得自己都梳理不动这船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倒是身为小晋王的她早早睡了之后,就在楚王楼下的寝居里醒来,真的是心累如狗,总觉得这他妈比村头小寡妇摸黑去野庙里偷情都刺激。
不过舒刚回来这两天,也给她了些空闲,她早早睡后,舒还能在外间帮她处理一些军报与消息,若有急事要见人,舒也能帮她顶上一会儿。
南河顿时觉得自己多了个影分身也是有好处的。
只是这一天,南河醒来,辛翳竟然难得摊开了地图与她谈正事,她才知道是齐国开始毫不顾忌脸面的侵吞魏国,如今大军已经攻打到了白马与濮阳一代,而魏国毫无反应,只是听说在大梁附近几座城池展开了内斗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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