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商牟却不觉得,商牟才不认为先生会对心底在乎这种事。先生要是不高兴了,随时就能走,先生也不在乎辛翳的婚姻,她顶多在乎楚国的存亡。他觉得像先生那样坦荡的人,绝不会天天局限在情情爱爱上。
而晋国那头,舒是在发愣。她印象中关于当年荀君入晋的印象已经很淡薄了,只剩下一个虚影,但当寐夫人出现的时候,她也确实隐约觉得那记忆中的虚影合得上。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人确实和她想象中那种明艳娇媚的受宠夫人……合不太上。
要不是寐夫人涂着唇脂,脸颊上点了面靥,又束着坠髻,她几乎要觉得是个令尹跟着楚王上台了。
这夫人长了一张要精忠报国似的正儿八经的脸啊。
狐逑虽然也听说过荀君的事情,但他毕竟并没有见过,只是不断打量着众人面上诡异的神色,开始怀念自己失去的那一身膘。
心里最复杂的是师泷,表面看起来最淡定的也是师泷。
不过他知道,自己如果伸手去端酒爵怕是都会手抖。当时是惊鸿一瞥,他心里猜测是楚王找了个相貌相似的替代品,但如今他却不太信了。
荀君一死,这寐夫人就入宫了。
更重要,他甚至都觉得长得像荀南河容易,举止能像荀南河太难了。
虽然他曾经几次觉得南姬大抵是高人在外养育多年,行止与做事有几分荀南河的样子,但眼前这人就是端着酒壶跪坐在楚王身后替他斟酒,竟然也没觉得她地位上矮了几分。
他在这儿还僵着,舒已经开口说话了。
总之先要上来说几句虚话,舒端起晋王的礼仪来,看起来还是比辛翳这个随意散漫的南蛮子强上很多的。南河注意到舒的目光,几次扫过她的脸,心里有些憋笑,却又欣慰。
舒做了这么多,不都是为了她么。
几次搭话,舒自然而然也扯到了寐夫人的身上。
她说话也比南河想象中客气多了。
舒:“只是寐夫人看起来很眼熟,不知出身何地?”
南河很少见舒这样客客气气的跟她说话,抿嘴微笑道:“妾出身齐国,早年间家中落难,一路流落到楚国来。后来又被楚国氏族收养,才被送入宫中。”
辛翳坐在一旁,盯着自己酒杯不说话,就听着这姐弟俩交锋。
舒:“啊,齐国人啊。那寐夫人是哪一氏出身?”
这小丫头就跟调查户口似的。
南河轻轻笑了笑:“荀氏。”
舒一愣:“荀氏?”她以前能四处打圆场,一张小嘴有的是说话的本事,笑道:“荀氏的名士与良人倒是都纷纷入楚了,在座谁不知道荀君入楚后受楚王重用一事。”
南河笑:“是。妾虽听说过,但荀氏旧日在齐国族系庞大,妾还从未见过荀君。”
舒也拊掌笑起来,神情促狭:“没见过倒是可惜了,否则寐夫人说不定就能见到一位与自己容貌身量几乎相差无几的君子了。”
南河没想过自己还要跟舒在这儿斗嘴,她道:“是,妾虽然没有见过荀君,但总归是从身边人的口中,听说过这样的话。旁的女子可以依靠家族、姓氏,看来妾只有这张脸可以依靠了吧。”
辛翳暗自瞪她一眼:演的还挺像一回事儿的!只是这话怎么越听越像个深宫怨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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