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我也不傻,本来就不打算骑马。衣服——多带也是因为北边冷,而且还不知道要待多久,万一换季了呢,万一春暖花开,我要在阵前讲话,要有那场面穿的衣裳。”
南河知道他就这点爱好,也不多说,反正是景斯当老妈子,她又不给收拾。
辛翳拽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了,这会儿人能滚到她膝头,脑袋枕着她肚子了。
他粘人也不是这一天两天。更主要是南河也有点想粘他。
辛翳似乎憋着话,南河没在意他脸上的神色,伸手去拿桌案上的牍板,她一前倾身子,辛翳忍不住赞叹:“这衣裳挺好的,你也没多大,怎么穿上衣服就前头松松垮垮的显得特别像个女人了。”
南河差点一牍板下去把他劈死。
他捂脸想躲:“哎哟,我喜欢的啊,那配你,你瘦成这样要是长俩大面团子那合适么?”
南河毫不留情的动手了。
他叫唤了两声,又瞧不出这几日忧心发怒的模样,抱着南河的腰缩着腿叫的跟鹅似的。
好一会儿,他才抻平了身子,捂着脖子,又好笑又喘气,南河倒也不是真气,他笑意收了几分,道:“到了大梁,你别走,别离开我。”
南河:“什么?”
辛翳:“我看到你抹眼睛了。看她给你回信的时候。我知道你,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大梁离晋国不远,你别走。”
南河:“我不会走的。而且,我……那也是因为她信中的内容。她要我……不要再回信,也不要再联系她。而且晋国送采礼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嫁娶的国书也在其中……她已经知道了我的选择。”
辛翳垂下眼去,伸手抚了抚南河的手腕。
南河:“我就是希望你能安心。”
辛翳拽住她手腕,轻轻咬了一口:“你随我去大梁,我面对赵国,就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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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齐国半岛。
宫中雪厚风停,走在廊下的宫人只要跺跺脚,屋檐便往下掉雪。但齐宫内的宫人连脚步声都不敢作响,更遑论跺脚,所有人穿着厚厚的棉袜,低头躬身走着。
远远地,看见一黄裙红衣女子大步走来,瘦弱娇艳,人像一株秋海棠,腰间组玉鸣响,后腰绶带缀着镂空铜球,走起路来带风带响,宫人听声避让,她听见屋里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叫,立刻加快脚步,朝主宫走去。
主宫伸出,十几个黄铜小炉排开,就算三面开窗,却也丝毫不觉得冷。
一个带着皮毛小帽的两岁小男孩,站在地毯上,手里牵着个带轮子的青铜虎,对着趴在地毯上逗他玩的莫语嚎啕大哭。
舞阳君拥着一身红狐皮的披风,在主座上斜坐着,手里看着什么牍板。
身后勿望跪坐在榻上,替她捏肩,在与她轻声细语。
“即墨君到!”魏陟走进来,宫人在外头报到。
舞阳抬起头来,手中牍板反扣在桌子上,起身时,又不做痕迹的递给勿望。勿望会意,收入袖中,摸索着从榻上退下来。
魏陟皱着眉头,几步走过去,抱起孩子。
舞阳君露出一个淡淡的表情:“小孩子这个年纪刚学会撒谎,学会模仿。他本就是假哭,让他哭去。”
魏陟:“我听孩子嗓子都哑了。”
舞阳君:“嗓子哑了过几天就能好,觉得假哭起效了,就要多花几倍的时间管教。带孩子,我比你有经验。”
魏陟没说话,还是伸手抚了抚孩子的脑袋。
田章仰头看她,显然是很喜欢她,抬手大叫:“姊姊!”
魏陟亲了亲他额头:“有没有想姊姊?”
田章笑起来,咬着手指:“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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