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你晋亲王该来的地儿!”五王爷冷笑。
三王爷正欲开口,贾环却不爽了,半坐起身,挑眉道,“刺了几朵花就不刺了,当我娘们儿么?日后脱了衣服如何见人?还不得被笑死?”
“你脱了衣服要见谁?”三王爷浅浅而笑,内心却一阵撕扯。
“当然是见我!”五王爷补刀。
三王爷看也不看他,只死死盯着少年。两人互不相让,足瞪视了半盏茶的功夫,三王爷的目光终于忍不住游移,从他脸庞滑落至锁骨,在樱红的两点流连片刻又不可控制的看向不盈一握的蜂腰,最终定格在半遮半掩,略带几缕黝黑-耻-毛的平坦腹部。
环儿长大了啊!十六岁的他就像一把出鞘的刀,美的张扬肆意,美的锐利无匹,美的扎手!
迎上少年桀骜的目光,三王爷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虽然不痛,但那种濒临失控的感觉却令他无法呼吸。他咬了咬牙,终是什么也没说,甩袖出去。
“你继续刺吧。”贾环重新躺回去,曼声道,“一个大男人,背后纹几朵花像什么样子!”
“就是,环儿别理他。”五王爷连忙附和。
非情公子定了定神,继续下针。
听见两人的对话,立在门外的三王爷紧绷着脸走入空旷的庭院,淋了一头的雪花,吹了半晌的冷风,才浇熄胸膛莫名燃烧的火焰,转回去推开房门,沉声下令,“老五,你给本王出来!立刻!”
“本王凭什么听你的?”五王爷掏了掏耳朵。
“你的那些兵,快没银钱发饷了吧?不想他们饿死,就立马给我出去!”三王爷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低语。
五王爷磨了磨后槽牙,跳下软榻慢腾腾穿鞋。
“环儿,我知你不喜被人管束。方才是我言语不当,你别往心里去。”软了面色,软了语调,他快速瞥一眼少年又快速移开目光,哑声叮嘱,“天冷路滑,你刺完立即回去,不要在外逗留。”话音刚落,已拉着五王爷大步离去,不忘反手关紧房门。
终于都走了,非情公子暗暗松了口气。
贾环盯着门扉,良久后噗嗤一笑。
两人上了马车,三王爷瞥着自家兄弟还未消停的裤裆,冷冷开口,“把你那丢人的玩意儿遮一遮,看着碍眼!”
“这丢人的玩意儿你也有!”五王爷没好气的反驳,见他盘起双腿,用衣摆将那处牢牢遮挡,坐姿很有些不自然,忽然觉得不安。老三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对环儿有感觉了吧?
“别招惹环儿,否则我断你粮饷。几十万近百万张嘴,你养不起。”三王爷端起案几上已冷掉的茶水。
曹永利连忙拦阻,欲换一杯热的。
“不用,冷的正好。”正好浇浇越烧越旺的心火。三王爷将茶水一饮而尽,盯着自家兄弟一字一句开口,“听见了么?这次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
不安感更重,五王爷沉默片刻,放缓了声音徐徐道,“三哥你知道么,环儿说他只喜欢男人,这辈子都不成亲,不要子嗣,只守着心爱的人一起过。我听了这话简直快着魔了,当时就想,他正是我念了一辈子,找了一辈子的那个人。我两是天生一对,合该在一起!三哥,我这辈子没什么念想,就这一桩,你得支持我。”
三王爷内心触动,却也仅仅是触动,冷笑道,“你有没有问过环儿的意思?他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嗐,这算什么,”见打悲情牌没用,五王爷立马恢复了不正经的风格,摆手道,“都说烈女怕……不对,烈男怕缠郎。只要我锲而不舍,一心一意,环儿早晚会被我感动。你瞧瞧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要长相有长相,”又拍了拍自己硕大的小兄弟,“要身材有身材,”最后掏出系在腰间的皇子玉牌,笑得得意,“要身份有身份,他早晚有一天会中意我。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环儿一向很合得来,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干不完的事儿,每时每刻都像在天上飘,欢喜的不行。三哥,你就放心把环儿交给我吧。你看,为了他,我把府里的姬妾娈宠全送走了,我不是闹着玩的。”
三王爷内心翻搅的厉害,想也没想便沉声拒绝,“不行!任何人都可以,唯独环儿不行!你现在图新鲜,为了他什么事都肯干,五年、十年、二十年以后呢?我无法相信你。”
五王爷还欲再表白心迹,却被一脚踹下马车,吃了一嘴的积雪。等他从雪地里爬起来,吐出口里污物,马车已踢踢踏踏去的远了,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呸,环儿早晚会是我的,你就干看着吧!”对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五王爷爬上停靠在路旁的自家马车,扬长而去。
屋内只点了几根蜡烛,昏黄的烛光不停摇曳,把一切照的暧昧又朦胧。置于桌案上的香炉正徐徐冒着青烟,一股浓郁的芬芳在温暖的空气中蔓延,几欲令人沉醉。
青年穿着亵衣,光着脚,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掀开层层叠叠的纱幔,看见一浑身-赤-裸-的少年正背对着自己趴伏在枕头上,白皙的身体是那般完美无瑕,长及脚踝的黑发像瀑布一般蜿蜒,披散,铺了满满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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