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伙头所说,易飒吃到了头锅饭菜,香喷喷、热腾腾。
正吃着,丁玉蝶进来了。
一个上午,骤然被灌进那么多秘密,他整个人都有点改了气质,看起来不那么轻飘飘了——只是路过易飒桌边时,狠狠剜了她一眼,说了句:“瞒得很严实啊,不够朋友!”
很好,易云巧怪完她,丁玉蝶也跟着来了,易飒斜乜了他一眼:“一开始,是不是你不想掺和的?咱们是不是说好,事情结了之后,当故事说给你听的?”
丁玉蝶吃了她一呛,找不到话来反驳,于是冲伙头发飙:“打包!我不在这吃,不想看到某些人的脸!”
伙头回答:“又不是开饭店,我这没打包盒。”
这个难不倒丁玉蝶,他找了两个大盆,一个装满饭,一个装满菜,抓起勺筷之后,扬长而去。
易飒咬着筷头翻了个白眼,觉得丁玉蝶真是越活越幼稚。
***
回到帐篷,丁玉蝶挪开睡袋,得意洋洋把餐盆放到中央,自己拿筷子,勺子分给宗杭:“不用担心飒飒会找过来,我刚故意放狠话了,她至少这一天都懒得理我。还有,我特意没多拿餐具,要是拿两双筷子,别人会怀疑的……你学着点,这都是智慧。”
宗杭挺好奇丁玉蝶知道多少了:“丁盘岭……他说什么了?”
丁玉蝶扒了口饭,腮帮子高高鼓起:“你不是基本全程参与了吗?但盘岭叔站得更高,人家把筋给抽出来了——一个图,他给我们看了一个分阶段的行为图。”
他拿这事佐餐,照搬丁盘岭的叙事顺序,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那么多细节,难免有疏漏,好在宗杭一路亲历,并不怕他简略。
看这情形,什么被控制着画电脑、天降小米香醋的事,丁玉蝶都已经心里有数了,居然没恼火,相反,怪兴奋的。
“这种事,可不是年年都能遇上的,我可真是赶上大时代了,找到了老爷庙的沉船、下过壶口的金汤,又要下漂移地窟,满足!太满足了!”
满足?还真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上次下漂移地窟的经历,宗杭至今都有点心有余悸,打死他也不会用“满足”这两个字去形容。
宗杭拿勺子扒着饭,越吃越慢,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觉得,你需要……”
丁玉蝶迅速打断他:“哎,你看,这菜上是不是趴了个虫子?”
宗杭是个实在人,赶紧低头去看。
丁玉蝶也凑上前去,手却绕到了宗杭背上,先写了四个字。
——战备状态。
宗杭心里一跳,舌头打了个磕绊:“哪是虫子,是葱吧。”
丁玉蝶惊讶:“是吗?哎呦,我这视力,不行了,都打游戏打的。”
手上却不停,刷刷继续往下写。
——重要的事,别说,像我这样写。
从科幻片,转成玄幻片,又到谍战片,这风格转换的,宗杭都有点适应不来了。
他把手绕到丁玉蝶背上,迟疑了会,才开始写。
——你要提醒丁盘岭。
——如果我是太岁,我可能会杀了他。
你希望事情有个了断,希望它亮底牌,它就会照做吗?
图穷匕首现,你这里开始缄口不谈、封其耳目,焉知它那里就没招呢?
丁盘岭挺危险的,毕竟,在每一个太岁都以为能蒙混过去的结点,是他把线头一再挑起、步步往真相逼近。
反正现在,最后的真相还没浮出水面,而鄱阳湖下的息巢已经启用,也许太岁认为,除掉了丁盘岭,还有机会守住这条贴身的底裤呢?
丁玉蝶哼了一声,用手指头慢条斯理回了他一句话。
——你都想到了,盘岭叔会想不到吗?
宗杭梗着脖子来了句:“那没用,人家对你多了解啊,你呢?”
三姓是太岁的“眼睛”,说句不合适的话,太岁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但你们对太岁的了解,多是连蒙带猜吧,至今只知道人家外形像巨大的肉块。
虽然重要的话最好用手写,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也不怕它听见。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末了丁玉蝶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有理。”
***
第二天中午,营地开拔。
天工不作美,刮阴风,下雨雪,人人蒙口罩戴兜帽,隔着两三米远就看不清谁是谁了,很多帐篷要收卷,无数辎重装车,整个营地显得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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