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韧明白了。
难怪形制是“四”的牌楼很少见,也是,两两对称,就分不出主次来了。
神棍做总结陈词:“所以,如果云岭之下的范围里,有这样一座奇怪的牌楼,一查就查出来了。我已经委托了一位老朋友帮忙查了,就这两天,等着啊,一定有信儿的。”
说到末了,几乎是神采飞扬,挂掉电话的时候,就差给他个飞吻了。
罗韧看着手机苦笑。
真奇怪,凶简的追查有了突破,他居然没什么兴奋的感觉。
是因为猎豹吗?
猎豹如果追查他,第一时间应该会查到丽江——虽然委托了青木暗中保护,但还是有点担心红砂和一万三,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
关于谁给曹解放的嘴巴缠透明胶,这是件伤害小动物心灵的事儿,一万三和炎红砂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意做。
于是石头剪刀布。
五分钟之后,炎红砂手持透明胶带,走向了院子角落处的曹解放。
今晚的曹解放显得有点忧郁,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的热闹触动了它的乡愁,它看起来,总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
炎红砂一脸干笑的凑近曹解放。
慢慢地、哧拉哧拉的,把胶带抽起,还跟曹解放套近乎:“解放啊,这也是为你好,我们张叔想吃鸡都想疯了,你今晚上如果还叫,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曹解放警惕地看炎红砂手里的透明胶。
炎红砂继续瞎掰:“解放啊,这个是好东西,就跟唇膜似的,你敷一晚,保准与众不同……”
她觑准时机,胶带猛然朝曹解放嘴巴上一裹。
曹解放要是肯乖乖让她裹,那实在是对不住自己个性的张扬解放呢。
但见它双翅一张,一句气冲牛斗的“呵……哆……啰”,胡乱扑腾着从炎红砂肩膀上飞窜了出去。
小样儿的,治不了你了!炎红砂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纱,杀气腾腾,顺手操起院子里的扫帚,边扑边追。
曹解放且战且退,很快就被炎红砂堵在了一条街外的巷子里,炎红砂袖子一撸,指着它下命令:“立定!不许动!”
曹解放耷拉着脑袋,立定。
炎红砂说:“这才对嘛。”
她小心翼翼走近,觑准方位,正待一个虎扑,曹解放忽然振翅飞起,蹬着她脑袋顶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巷子口。
居然还学会迷惑敌人了!还敢踩她脑袋,炎红砂差点气疯了。
曹解放,有本事你别回来!
她攥着透明胶往回走,刚出巷子口,忽然愣住了。
有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倚着墙站着,清瘦,但不孱弱,目光锋利,脸色阴沉,约莫高了她一头,正冷冷看着她。
手里,抓着一只鸡。
那是曹解放,双翅被那人反抓,已然失去了方才的威风,像是已经认命,也不挣扎,小眼睛里一片生无可恋的迷茫。
这是……怎么回事?炎红砂心里泛起了嘀咕。
那个人看了她一眼,生硬地把曹解放往她面前一送。
***
曹严华终于回来了。
这一趟,脚步轻快,还哼着小曲儿,居然先不回房,门一推进了他的房间,拉亮灯绳,对着因灯光乍亮皱起眉头的罗韧笑的贼兮兮的。
说:“小罗哥,你真是个浪漫的人。”
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罗韧哭笑不得。
曹严华居然冲他抛了个眼眉,又说:“我小师父幸福的很呢。”
说完就走,出门了还把头探回来:“小罗哥,我放小师父枕头边上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罗韧从床上坐起来:“给我回来!”
曹严华说:“我不会说出去的小罗哥。”
“你放什么在她枕头边上了?”
曹严华眨巴眼:“爱情。”
曹严华这是失心疯了吗?
罗韧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门没关好,雾气慢慢倾进屋里。
爱情?
***
曹严华哼着小曲儿,扭着屁股脱裤子,才脱到一半,门突然被撞开,罗韧大踏步进来,曹严华还没反应过来,罗韧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木代枕头边,放了什么?”
曹严华呼吸困难,两手抓着裤子边,结结巴巴:“你……你送的花啊。”
“我送了什么花?”
“玫……玫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