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你摔车的地方是在桥头,基本上已经下桥了。”
“是啊。”
“但是那个姑娘在桥上,理论上讲,你骑车过桥,一个大活人杵在桥上,你应该先看见她,而不是摔下车之后,才注意到桥上有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武玉萍迟疑着说:“应该是吧,我摔车之前没太注意。”
罗韧不给她模棱两可的机会:“是没太注意还是没看见?”
武玉萍好像真的拿不准:“我……不大记得了。”
……
挂了电话,罗韧看众人:“不觉得奇怪吗?”
他提醒大家:“不觉得木代出现的很突然吗?半夜三更,一个女孩站在桥上,如果是我骑车路过,一定大老远就看到了。但是武玉萍说她不大记得。”
一万三失声尖叫:“我*操!马超那个,马超那个也是!”
他激动到有点语无伦次:“还记得我说的吗,那个时候,马超起身催张通走,张通说要撒尿……”
怕说不清楚,他把曹严华那张抄了信息的纸翻过面来,拿了笔在上头画示意图:“马超先走了两步,他是回城,肯定是往桥的左边走,而张通在他后头撒尿,所以张通的位置是靠桥右。”
“然后马超一回头,看到小老板娘在推张通,那就是说,小老板娘是从桥右,城郊乡下的那个方向过来的……但是饭馆是在城里,就算小老板娘又出现了个人格,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去桥上杀人,她事先也一定要过桥的……”
他怕自己表达的不清楚,急的一头汗:“能听懂吗?”
罗韧说:“听懂了。”
一万三发现了存在的一个漏洞。
如果木代当晚确实从床上爬起来,赶到桥头杀人,那么当她过桥的时候,马超或者张通一定会注意到她。
而事实是,没人见到她从桥上经过,却看到她在桥上推人。
武玉萍也是一样,她骑车过桥的时候没看到人,爬起来的时候却看到的。
木代像是被安排好的,在一个点突兀出现。
炎红砂紧抿着嘴唇:“这个……说不通,不合理啊。”
罗韧笑起来:“红砂说的好,不合理,我们就是被合理这两个字局限住了。”
他揉掉一万三画的那张纸,说:“我们一开始就有误区,一开始就往木代有多重人格这条路上跑,紧接着又力求合理,所以怎么论证,木代都是个杀人犯。”
“现在,把这些都给扔开,不要受现实束缚,天马行空,去设想,如果不是木代,最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
炎红砂第一个发言。
“有鬼。”
她不去理会一万三的白眼:“不是说天马行空吗?我觉得就是有鬼,变成木代的样子,马超回头的时候,看到鬼了。武玉萍摔倒爬起的时候,看到鬼了,宋铁过桥头的时候,也看到鬼了。其实我们木代在床上睡觉呢,还绑着头发。”
说完了,冲着木代扬下巴。
木代心里暖融融的,说:“小丫头。”
曹严华也思维发散了一把:“可能是易容啊,那个人易容成我小师父的样子,在这桥上演了一出戏。她可能事先见过我小师父,衣服、发型都学的一模一样。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万万没想到,我小师父是绑头发睡觉的!”
曹严华咬牙切齿:“看,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的眼睛的!”
炎红砂不同意:“那个‘木代’是突然出现的,你不觉得这个突然是反常规的吗?还是鬼比较合理。”
只有一万三没说话。
但是他一定是想说什么的。
罗韧注意到了:“一万三,你呢?”
一万三说:“罗韧,咱们都好像忘记了一个好朋友啊。”
这话里有话的,罗韧不想费那个心思去猜:“有话直说。”
“第四根凶简。咱们这一路都在跟凶简打交道,按时间来算,这第四根,也应该出现了,更何况,凤凰鸾扣给过一些提示的,虽然有点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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