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天气这般恶劣。”云倚风道,“敢情老天爷都看他不顺眼。”
季燕然问:“你怎么看?”
“我对朝中局势不算明白。”云倚风道,“但听皇上与你日常说起,这位平乐王像是极为贪生怕死,会不会是知道了孜川秘图已被寻得的消息,清楚自己的保命符没了,所以在你回西北之前,便紧赶慢赶跑来王城,想再博得一个活命的机会?”
毕竟从王城至雁城,途中就要经过李珺所处的晋地大原城,按照萧王殿下的行事作风,顺手一刀剁了这皇帝不疼、手中又无实权的王爷,实在是十分有可能的事。
“那他在朝中的眼线可不少。”季燕然摇头,“也罢,我明日先进宫看看,再说其它。”
莫名其妙跑出来这么一号人,连满院的夏雨都变了味道。
待吴所思离开后,云倚风问:“不高兴了?”
“不至于,只是在想他此行的目的。”季燕然头疼,“先前因为一句孜川秘图,皇兄便暗中保了他这么多年,现如今别再来个新的秘密,又让他多活十年八年。”
“信口胡诌自己知道孜川秘图,最后还不是我们找到的?放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倚风拉着他的胳膊,将人带进卧房,“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从柜子里抱出一个木匣,打开后是那日在私库中翻出的西南暗器:“我当初拆完之后,便急急去了永乐州找你,这些东西一直散乱堆放着,直到前两天才突然想起来,就抱给城中木匠研究,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了改进。”
由先前笨重如大弓的弹射装置,改为了能戴在腕间的小巧暗器,除了铁锚稍细短之外,威力倒是丝毫未减。
“而且造价很低廉,铁锚亦可改成毒针,更轻便省钱。”云倚风道,“让黑蛟营的兵士每人佩戴一个,即便射程有限,至少也能在关键时刻用来防身。当然了,使用前得先训练一番,免得误伤自己人。”
“只给黑蛟营啊?”季燕然将下巴架上他的肩膀,在那细白的颈后乱蹭,耍赖一般道,“舍不得给其余驻军?柳少城可就在王城,若被他知道我藏私,只怕会跑来府里撒泼大闹。”
云倚风哭笑不得往旁边躲:“我是说认真的……别动!”
“我也是说认真的,这种好东西,可不能只给黑蛟营,明日我入宫时便带着,让皇兄也看看。”季燕然双手握住他的细腰,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既能体恤将士,又会制暗器,还时刻想着得造价低廉给夫君省银子,我的云儿还真是……嘶,行行,不说了,不说了。”
万般皆好,就是功夫太高了些,力气大,踢起人来也非常疼。
被霁莲露调养好身子之后,就更了不得,单掌劈来时呼呼带着风,饶是萧王殿下功夫再高,也得忙不赢地往柱子后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