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旅长已经喝醉了,不少人向师长政委敬酒,他们也乐得应酬。师长仍然在坐陪,政委,参谋长不胜酒力已经提前离席了。
我只喝了战友敬酒的几杯还算清醒,一旁的张铁牛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老贾则使劲的抽着烟,一言不发。项尚好像心不在焉,不时的把眼光扫向四周,眼神里全是机警。
刚过午夜十二点,我摸出手机想拍几张照,可意外的发现手机已经没了信号,数据流量什么的全登不上了。不对啊,我昨天才交了五十的话费这就停机了?
我一连问了好几个战友,他们的手机也都大致如此,没信号也没网了。
“可能是春节使用人数太多,暂时断了咱这个区域的服务,或者是故障的什么也说不定。”项尚对我道,“别多想,但保持警惕。”
当我把手机揣进裤兜的时候,刺耳的警铃从外面传了进来,冲破喧嚣的音乐的阻碍,顺利的送进了我们的耳朵,我和战友们都是一个激灵,全愣在了原地,不知这是搞得什么名堂,拉练?但紧急集合的铃在此时响了注定没好事。
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友从门口冲了进来,他穿着全套装备,还背着步枪,他举起手里的扩音器大喊起来“全装紧急集合!所有人,全装紧急集合!一级战备!”
“妈的,一级战备了!”老贾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扔掉烟头,对着晕乎乎的张铁牛猛踹一脚喊道“快!快去库房领枪!”
所有人瞬间动了起来,我逼着自己清醒,保持冷静,然后跟着战友们冲出礼堂,往自己的连队宿舍楼奔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面前只有晃动的宿舍楼灯光和战友宽阔的脊背。晚上打铃拉练并不少见,但拉一级战备还是在这个时间,不安和紧张顿时爬满了心头。
用最快的速度戴上头盔,穿好带有防弹插板的战术背心,全身的装具,护具,背上背囊,系紧鞋带,然后冲进武器库领属于我的自动步枪和手枪。
“多带弹药!上级要求,多携带弹药!”司务长对我们喊着,登记着枪械信息,我还从没听过抠门的司务长能喊出这样阔绰的话,有点好笑也有点紧张。
我为我的步枪取了十五个三十发弹匣和一些散装弹药,又给手枪取了四个弹匣,三颗八二式手雷,八颗77式木柄手榴弹,然后又给机枪手带了一个基数的弹药,最后取来双目夜视仪和电池。我摸遍全身上下确认所有装备已经携带完毕,然后飞快的跟上战友的步伐,冲了出去,我隐约已经意识到我们要面对什么了。
我们跑到车库前集合整队,此时全连的十几辆“猛士”已经准备完毕,亮着大灯准备出发。每辆汽车上都加装了一挺双联的八九式重机枪,发动机的咆哮震撼大地。
全副武装的项尚站在队列前方,我紧张的跟着指导员站进队列,然后和战士们齐刷刷的望向他,握着枪站在寒冷的冬夜里,我的心在急速的跳动,这次的气氛和往日的拉练全然不同。
“同志们!”项尚大声的说“刚接到上级命令,我们要紧急出发前往大南门,新门一带增援八连,做好准备,登车!”
我们马上散开,向着自己的车辆跑去,全连一百四十三人动作安静整齐,迅速的进入车辆,不只有猛士,我们连的四辆ZBL-09式步兵战车也开了出来,分别在车队的头尾,连部的指挥通信车在我的后面,这辆装甲车也是连长项尚的坐车。
开出营驻地,我们在空寂的大街上穿行,两旁的房屋都亮着星点的有如萤火的灯光。远方,不时有轻微的爆炸声和枪声打破宁静。空中,几架武装直升机飞速略过夜空,发出愤怒喑哑的咆哮。
“我们的支援到哪了?!三排的防线顶不住了!”无线电里传出一声叫喊,背景音是嘈杂的枪声与叫喊,还有丧尸的吼叫,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一次次震荡着整个频道。
“九连在路上了,再坚持五分钟!”有人也在喊“九连,加快进度,驰援八连!”
此时我才望到越来越近的火光,,几颗耀眼的信号弹窜入深海般的夜空,望着已经被点燃的万家灯火,我的心情沉重的无以复加。
更多的信号弹飞入夜空,大地亮如白昼,武直在空中盘旋着,射出一串耀眼的照明火箭,警车与我们相向而行,用高音喇叭一遍遍的播放着让大家呆在家中的广播,晚上仍然在执行宵禁,我们一路狂飚冲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街垒和在街头执勤的武警进入了预设阵地,路上摆放了反坦克拒马,铁丝网,隔离墩,大批的武装部队在街上行进着,俨然一副火热的战争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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