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在前方的马路上炸开,一群的丧尸瞬间被炸得粉碎,雾化的血飘洒在空中,随风飘扬。引擎轰鸣声从身后传来。
“装甲部队来了!”
我随着喊声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辆披挂着反应装甲的99A式主战坦克,巨大的滑膛炮低垂着,闪亮的大灯把面前的马路照的亮如白昼,坦克越过战壕,向着潮水般的尸群开了过去,呛人的烟雾包围了我们的周身,钢制履带在地面上压出一道混合着血肉泥沙的印记。
坦克压进尸群,开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通道,坦克开进了尸群,然后开始原地旋转,不停的转向,碾压着四周的行尸,车身的装甲裙板和反应装甲上溅满鲜血,车体侧边的装甲格栅上甚至挂了几个残肢断腿,即便这样,坦克仍然在嘶吼着横冲直撞,用钢铁的咆哮对抗着血肉之躯的狺狺狂吠。
四周的战士慢慢停止了射击,都直起了身子,在坦克周围,丧尸被履带拖到车下,伴随着发动机的吼声,同样传来的是骨骼爆裂的喀喀声,每辆坦克如同开进沼泽地一般,血肉顺着橡胶裙板向四周摊开,沿着排水沟哗啦啦的掉到马路牙子下面。
很快,我看不到了坦克的身影,面前只有几个被血肉和人体覆盖的巨大物件在缓缓推进,战士们都愣愣的盯着从市郊二十军装甲旅调来的战车,看着他们在尸体里咆哮轰鸣,泛白的脂肪血肉被履带甩开,落在早已血肉模糊的大街上,看着被鲜血淹没的坦克,我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个疑问“他们怎么看路的?”
刚想到这,一辆坦克拖着爬满全车的丧尸开到了阵地前,那些丧尸极度嗜血,即便是坚硬的钢铁之躯,它们也不减轻攻击的欲望,用破碎的牙齿啃咬着坦克上涂满鲜血的装备。、
“同志们,给装甲部队的兄弟洗车!”电台传来命令
身旁的战士迅速端起枪,对着坦克一阵扫射,子弹打在车体上,爆出一串火花,打的坦克叮当作响,车上的丧尸纷纷中弹,被火力扫成几段打翻下来,我也举着枪对着坦克打了起来,用子弹清洗那些附着在车体上的恶心蛀虫。
终于,坦克的烟尘逐渐远去,四周趋于平静,我再也看不到有直立着的生物出现在阵地前方了。
“我们守住了?”张铁牛探出脑袋,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知道,你带几个人给尸体补刀,确保每个家伙都死透了。快去。”我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颓然的坐到了冰凉的地面上,手里的自动步枪枪管好像还在冒烟,闪着金黄色光泽的弹壳洒满了地面,照明弹也渐渐落了下去,四周的应急照明灯被竖起来,用惨白的光柱扫视着那些冒着白气的碎肉断骨,找寻着漏网之鱼。
“老高,来指挥车一趟。”耳机里老贾说道
我走到指挥车前,看到项尚,指导员和三个排长都集中在这里,在装甲车车体上贴着一张地图,一旁的文书在举着手电筒为地图照亮。
“刚才接到上级命令,我们连要向市西区调动,巩固城墙周围老城区的防御。”项尚指着地图说,“现在的情况是,老城区的丧尸爆发率最密集,新城区暂时未发现情况,我们要切断主要交通要道,尽量把丧尸范围控制在老城区内,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话说,这些玩意是怎么一夜之间爆发这么多的,我记得昨天上午直到晚上也没什么事,为啥…”老贾上前一步问道。
“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项尚说道“对部署还有什么问题?”
“咱们具体要去哪?”三排长问道
“大梁门,在那建立防线,老城区古建筑太多,有的路太窄装甲部队进不去,不能用重武器,”项尚指了指地图上许多被圈出来的圈圈道“再带两个基数的弹药过去,这完全是打的消耗战。”
我们依托大梁门前路口的交通岗布置了一个环形工事。防御阵地整个把大梁门转盘占了,双向八车道的交通线完全被控制在火力范围之下,项尚在附近楼宇布置了反器材狙击步枪手和机枪手,全连的十挺重机枪布置在各个方位,配合装甲车上的火力交叉封锁路面,工事里集中了全连二十门迫击炮和十门无后坐力炮,工兵配合我们在路上布设了反坦克拒马和铁丝网,还放置了不少反人员地雷,与丧尸作战不讲究什么阵法,那些地雷就密密麻麻的排布在大梁路宽阔的街道上,等待着此面向敌的倒霉鬼的到来,我看出了项尚的布防思路,也是用重火力封锁道路,然后是装备95自动步枪的战士精确射击清扫重机枪的漏网之鱼,迫击炮火力用来分割远处的敌人队伍,装甲车的机关炮来平射掩护重机枪换子弹,枪管的空档。
看着慢慢组建起来的铜墙铁壁,我对着指导员赞叹道“指导员,这就算是一个整编师的正面冲击,咱也能挡下来几轮了!”
“我看差不多,这家伙不愧是空军工程的研究生。”说着,指导员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布防的项尚,赞许的点头道“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一定不能让开封变成第二个江城!”
具体的情况我们不了解,送来的情况也少得可怜,但可以确定的是,内城区因为某种原因发生大规模尸变,局势还在控制之中。
一夜的折腾后,一缕晨光开始初拂大地,播洒下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盯着开始泛白的天空,我的脑海中有那么一刻生出了一丝毫无依据的安全感。
我们开始轮班休息和站岗,街道两旁的卷帘门紧闭着,除了附近的战友,目所能及之地没有一个活物,昨晚的枪炮声应该吓坏了市民,加上公安部门的宵禁持续命令,没有人再出现在戒备森严的大街上,倒是为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手机通讯还没恢复,只有卫星电话和电台能用了。”项尚走到我面前说,“情况不太妙,不只开封,上面说全国有不少城市都出事了,就拿开封说,你算算,就当整个外城区没事,内城区一半以上人口变成丧尸,开封有八百万人,内城区有三百万,三百万…”
“别告诉战士们这些。”他又说道“我怕他们分心,怕他们一些人,有想法啊…”
“我不说就是了。”
“光是凌晨那个小规模尸潮已经打没了二十军两个连,咱们师还好,目前没什么损失。他顿了顿,看了看手表说“你去休息会吧,九点十五起来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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