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过载2G?!
“ca1370,请打开你们的logo灯光,以便地面人员判断身份。”王雨欣张了张嘴,但刚要说什么,就被塔台的呼叫堵了回去。
“收到,打开垂尾logo射灯。”我伸手要去摸开关。
在不远处的候机楼中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人影都映在玻璃上,努力的向这边望着。而航站楼下和停机位中只有零星的几架飞机,我们即便还在滑跑,也能清晰地看到大楼下闪烁的警灯,还有空中盘旋的直升机。与明亮的探照灯灯光,雪白的灯柱在机场上扫来扫去。犹如一盏高高的灯塔。
“他娘的···”老吴看着已经堆满了人的航站楼,爆了一句粗口。
我的手抚在开关上,静静的盯着那些黑压压的人群,那是等待撤退的各国侨民呐。他们就像案板上的鱼肉,无法决定自己的生命和接下来的命运走向,只有把自己那弱小无助的躯体交付给自己隶属的国家。在我们的飞机前方是一架法航的空中客车a340,它大概也是来撤侨的,我看到它在航站楼附近滑行着,突然间他打开了垂位置尾翼上的logo射灯,法航的airfrance和法航的特有标志在暗夜中刷的亮起来。犹如一簇燃起的火炬,明亮着,燃烧着,高高耸立着。
我突然听到,穿过深沉的暗夜,发动机的轰鸣,从候机楼一角传来一阵由内心底发出的呼喊与哭泣声。这是喜极而泣的欢愉,那是看到属于自己国家的标志来迎接自己的感动,只是看到希望的喜悦.这种感觉,何人看了不喜极而泣呢。
“Ca1370,请打开你们的logo射灯。重复。”他们又开始催了。
“ca1370,收到,稍等。”
此时老吴已经把飞机滑行到了航站楼附近,我从侧窗中清楚的看到,有很多人都拼命的趴在玻璃上盯着我们,努力的分辨着我们机身上的标志,像一群水族缸里的鱼,我心如止水的打开了仪表面板上的logo灯开关。
我看不见,但我知道这家波音747那巨大的垂直尾翼上那只国际航空公司的红色凤凰图案在清澈的灯光下,发射着要人的渲染,在高压疝气灯的照耀下,一定分外耀眼明亮。
顿时,一排玻璃之后,我听到了那排山倒海的呼喊,透过打开的侧窗,那些激动的同胞的声音,几乎压过了发动机的巨响。一排玻璃后,无数双手在向我们挥舞着,数不清的人在向我们呐喊,哭泣,呼号,我可以感受到那种那种无的放矢的热烈,但其中夹杂着那一丝从未有过的深深雨伤感。
“他们太多了。”老吴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见惯这样场面的老兵,波澜不惊的说道。
“他们太多了。”王雨欣跟着应和道。但这个姑娘怎么也无法做到这个老兵一样的淡定与从容。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战栗。
她终究还是一个姑娘。
我们滑入了停机位,此时按照程序,一名机组成员应陪同战士和领队一同下机,在地面上负责清点人数,而机长则在机上待命,以防止突发情况发送。战士在飞机周围与舱门处警戒,空乘则按常规来服务乘客与维持秩序。
走进了机场大厅,我被吓了一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不是大厅了,这他妈是难兵营!无数的人们挤在这里,不同肤色,不同年龄,不同衣着,人们按国家分为不同的群组,聚落,或者说是——人堆。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我只能皱了皱,硬着头皮往前走。
“没有机场大厅广播吗?”我恼火的向一旁的警察质问道。
他摇了摇头,然后递给我了一个高音喇叭。
我暗骂了一句。然后把这个玩意儿接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打开,对着正在眼巴巴盯着我们的人群,深呼吸,举到嘴边。
“这里是z国国际航空公司1370号撤侨班机,同胞们!我们带你们回家!”我对他们大喊道。
面前的人群又一次沸腾了起来,靠近前面的一些人哭喊着,大喊着,把手伸向我。一边呼喊着。一边流着泪。就像我搭乘1370号航班的中国公民,请有序的从疫情检查口通过,然后登机,请在登机前登记你们个人信息。进行对照并接受检查。我尽力地通过那个破烂扩音器大喊着。说真的,我的头都快要炸了。
黑压压的人群,移动的几名当地的警察站在登机口,用那种奇怪的仪器扫描着人们的眼球。看一眼,通过,反复循环。
川流不息的人群在涌动着,我手中拿着旅客们登记的名字,一一对照着。防弹衣沉重的要命,但我不敢离它寸步,因为脱了更要命。此时让我不去想其他事是不可能的。
我偷瞄了一眼在不远处的王雨欣,此时她在警惕的盯着四周的人群,她的头发扎成一束盘在脑后。额角有几滴汗珠在慢慢的滚动着。军装外的小臂白嫩但肌肉发达,修长的双腿裹在合身的军装裤里,微微紧致的布料勾勒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可以和空姐相提并论的脸蛋,同时透露着不怒自威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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