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情况说,凡是攻城,必有是试探性的攻势,探好虚实之后,再酌情重点进攻,这是常法,也是基本的战争规则!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可城关下得这支突厥军队邪门,或者说主帅阿史那禄邪门,完全是不循章法,上来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不计伤亡的猛打猛冲,这让秦睿很是疑惑。
但攻城三天之后,秦睿就明悟了,这突厥杂种之所以这么干,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在等殿后的两万携带大量攻城器械的后军,这个算盘是够精的了。
以往,草原上的军队一直都是以骑兵作战为主,力求人快马快,来去如风,行踪飘忽不定,往往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想要与他们作战,就只能以骑兵对骑兵!
这招是汉将-卫、霍打匈奴时所用的招数,历朝历代借见汉治匈奴之策,也都照此办理,隋-汉王-杨谅,贞观朝的大将军李靖,北伐的时候都是依照此计行事,而且屡试不爽。
有个词叫穷则思变,突厥人是野蛮的不假,可不是傻子,强盛的突厥汗国被“南朝”打成这样,他们能不反思吗?这些与中原相近的攻城器械就是他们反思的成果之一。
看着城头下排的满满的攻城器械,又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的秦睿,苏庆节随口安慰道:“利见,无妨,咱们守城的家伙也不少,金汁,滚木礌石管够,不必如此忌惮!”
“苏公,睿并不是担心这些攻城器械,而是担心在突厥人的这种转变,如此一来与中原军队有何区别!换句话,他们学会了制造繁琐的攻城器械,那会不会也掌握筑城的技巧呢?”
秦睿这话说的特有所指,在草原上这种方式显然是无用的,可要是意在染指中原,一改以往那种抢完就走的方式,占着不走了,这不可怕吗?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其心可诛!
秦睿和苏庆节都是唐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得不为以后的事考虑,再像从前那样打完了,就算了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如果不及时防微杜渐,那五胡乱华的旧事难保不会再发生。
“利见,你的意见是什么呢!”,苏庆节抚着胡子问了一句。
“大局是要顾,可眼前事绝不能放松!城关下的这些突厥军正在向中原军队转化,假以时日,再行扩充,必是我朝心腹之患!所以睿的意见.......”
秦睿这话说完,苏庆节沉思了良久,兵力比五比一,即便有坚固的城关可以依靠,想要完成秦睿的所说的计划,那也是万分艰难的。
就算顶下来了,关上这一万五千人,与驻扎在后面的养精蓄锐的一万人也剩不下多少。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等这样的兵将,大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如果不能消灭突厥人的新军,那我等就是国家和民族的罪人!”
听完苏庆节这话,秦睿笑着点了点头,老头子是顽固了一点,可胜在愿意变通。随即又让人叫过了薛讷,叮嘱完了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一声保重,就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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