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躺在旁边仍是呼呼大睡。
打了好半晌,吴达财手都痛了才停下,女人趴着呜呜的哭着,“你分明就是看上那女子了。”吴达财把房门打开,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见甬道中没有人后退回来,关门后一把将女人抓起来低声骂道,“你想老子死了改嫁是不是?我几个胆子敢看上人家,老子跟你
说,这周姑娘是钱庄的,军中都说是帮庞大人管银子的。”
女人呆呆的道,“那为啥就要给她烧水?”
“你想想帮男人管银子的女人是啥?”
女人恍然道,“女账房!”
吴达财忍住打人的冲动耐心道,“那就是庞大人的女人,老子跟你说,你先去把水烧上,然后上去帮忙把蚊帐里的蚊子打了。”
女人还是一脸疑惑,“庞大人的女人,为啥我就要帮她打蚊子?”吴达财恨不得再一巴掌扇过去,但想到还得靠这女人去办事,印五个掌印在脸上不好看,总不能自己跑去周姑娘房间里面打蚊子,只得忍住了气道,“侯先生跟我说过的,这衙门是谁的,就是坐堂官的,懂了坐堂官就懂了官场。咱们守备营扩军呢,老子在浦子口是立了功的,但没参加着那滁州大战,升啥官还说不好,护送周姑娘简直是老
天爷关照,万一啥时候她说那么句枕头话,庞大人一高兴给我多提一等,月饷就比现在多多了。”
女人一听到月饷两个字,呼的一把甩开吴达财的手,“当家的你说多一等得多多少银子?”
吴达财哼哼一声道,“每年至少多十二两。”
女人埋头算道,“一年多十二两,两年就多二十二两,三年就多三十二两……”
吴达财一掌拍在她头上,“不会算别给老子丢人。”
“当家的,你说咱家一年挣这许多银子,以后你哥你嫂子在咱面前还说得起啥大话。”
吴达财学着庞大人的样子,把手背在背后,“那你说这水是不是该烧。”“该烧!难怪早上送行的时候,那赌档的胖女人那副模样,恨不得把周姑娘当祖宗供着,连咱们的头口钱都是她给的,感情是这个道理。烧水!老娘帮她把脚都洗了!”女
人精神百倍,麻利的在包袱里面一翻,就扯出一条蓝布裤子,“还得把脚擦干净,明日她不是要扫墓么,我便帮她买些纸烛……”
吴达财不耐烦道,“谁他妈的扫墓让别人出钱的,你要买给她买些其他啥的,总是要些女人家的东西。”
他媳妇心痛的道,“那些首饰啥的多贵。”
“这点首饰银子算啥,咱家还有一大笔银子。”吴达财把声音压到最低,“我跟你说的北峡关那里藏的,这次去取出来。”
女人紧张起来,“抓住可要砍头的,那蒋镇抚不是才杀了三个浦口藏银子的,你自个吓得把那花狸木的床都砍掉烧了,怎地这又不怕了。”
吴达财咬咬牙,“没银子怎地办事,老子怕个啥,只要你嘴巴严实点,记住就算是你妈活过来,你也不许对她说。”
女人狠狠点头,随即眨眨眼睛道,“可咱们回家是走孔城镇,往北峡关过关卡可咋说?”“死女人这次又不傻了,连这都想得到。”吴达财惊讶的看看她,随即凑过来得意的道,“老爷我早就想好了,守关的绝不会怀疑,咱们去北峡关外是祭奠去年阵亡的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