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回过神来,脸一绿,我干嘛要把我跟朝简干事的时间告诉郑之覃?
郑之覃瞧出他的想法:“不说了,我就不该问。”
陈仰从郑之覃的言语跟神态里嗅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揶揄:“郑总,做人要服老啊。”
郑之覃笑起来,眼角的纹路加深:“十年后的你不会比我强到哪去。”
陈仰反驳的话凝固在了嘴边,十年后……不敢想。
“砰”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突如其来,陈仰抬眼望去,朝简乌沉沉的眼盯了过来,他“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你先坐会。”陈仰匆匆对郑之覃丢下一句,大步冲进房间。
房里没开灯,陈仰刚进去就被一股力道拽住甩到墙上,他的后背没有跟墙撞在一起,中间垫着一只手。
没等他开口,焦躁又浸满独占欲的吻落了下来,从他的眉心往下,埋进他的衣领里,所过之处一片炙热。
朝简停下来的时候,陈仰头晕目眩,全神酥麻。
锁骨上一疼,陈仰稍稍清醒了一点,他抱住身前乱动的脑袋,听到一声暗哑又克制的声音:“怎么还没谈完?”
陈仰抓起朝简的发丝磨蹭,他跟郑之覃聊了还不到三分钟。
“快了。”陈仰喘着说。
朝简抵着他:“那你去吧。”
陈仰腰一软,他稳了稳心神道:“你先去洗澡,等你洗完出来,我就跟郑之覃谈完了。”
朝简沉默。
陈仰正要换套法子安慰他,就听他说:“现在距离天亮不到三小时,你需要休息,我不做了。”
朝简将托着陈仰后脑勺的手掌抽出来,转身去床边拿睡衣进浴室,关门前看了他一眼。
“虽然不做了,但你要摸摸我,等我洗完就摸。”
陈仰在自己砰砰砰乱蹦的心跳声里想,朝简跟郑之覃一样,他的夜视能力也很强。
郑之覃看到陈仰满面春风地出来,不禁“啧”了一声。
陈仰无视郑之覃仿佛带有穿透力的目光,拿了一罐啤酒给他:“说事吧。”
“你先说。”郑之覃接过啤酒,暧昧不明地看着他的脖子。
陈仰懒得跟郑之覃扯皮,他把毛衣领子往上拉拉,简短地透露了重置相关。
客厅很安静。
那股微妙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被“啪”一声响打破。郑之覃打开了啤酒,仰头喝了几口,面色不变。
陈仰吃着橘子,要不是他知道这是审核任务,进来的都是阈值低得达到过线标准的,他真以为郑之覃很平静。
现在的这支队伍里有两类人,一类只要被刺激一下就给出强烈的反应,什么都藏不起来也忍受不住,另一类强自镇定,说白了,这有性格的成分在里面。
陈仰属于后者,郑之覃也是,他比陈仰还要装得好一点。
郑之覃的内心肯定是乱的,但那种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料到了事情走向。
“朝简通关了吧。”郑之覃说。
陈仰默认。
“他也是我老队友。”郑之覃挠着眉毛低笑,“难怪我觉得他打人的样子眼熟。”
“还有啤酒吗?”郑之覃单手够到茶几上的眼镜,架回鼻梁上面,镜片挡住了他眼里的东西。
陈仰起身拿了一罐过来。
“敬老队友。”郑之覃举着啤酒和他碰了碰。
陈仰喝了口啤酒,有点苦。
“你左耳那道疤……”郑之覃斜倚着沙发背,拖长的音调饱含成熟老男人的磁性。
陈仰催促他快点。
“急什么,”郑之覃懒懒洋洋,“在梦里,我问你疤的由来,你说是你救人的时候弄伤的。”
陈仰第一反应是,他救的人是朝简。
“那个梦里的任务都有谁?”陈仰的上半身忍不住前倾了一些,凑近郑之覃。
“人挺多,没有你那位。”郑之覃眼光毒辣,直接看穿他的心思。
陈仰的脸上难掩诧异,看来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朝简。
那他左耳的疤就跟朝简没关系了啊?
“我有和你说,我是什么时候救人弄伤的自己吗?”陈仰问道。
郑之覃:“小时候。”
陈仰蹙眉,小时候?他摸上自己左边的耳朵,指尖蹭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这下子他可以确定,他这疤不是因为朝简弄的了。
毕竟他们相差六岁,他小时候那会儿,朝简还没出生。
陈仰摸着疤痕想,等到完成了任务,什么都能想起来,所有都会想起来。这个甜头在前面吊着,他馋了很久。
陈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郑之覃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他的思绪回笼的时候,朝简蹲在他面前,眼瞳里映着他愣怔的脸。
“怎么没把头发吹干?”陈仰捞起朝简滴水的发梢。
朝简低垂着潮湿的脑袋,手里的毛巾递给陈仰。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让你跟我组队了吧。”陈仰拿起毛巾盖到他头上。
“不是。”朝简说,“是第二次合作。”
陈仰有些意外。
“在那期间我做了几个任务。”朝简的睫毛轻动,“但对已经走了很久的你还说,我还是不够看的小新人。”
陈仰给他擦头发:“那我挺狂的啊。”
朝简不置可否。
“对了,我们的年龄是真的吗?”陈仰说。
“当初我十九,你二十六。”朝简的手指抚上他的腰。
陈仰:“……”竟然相差七岁?!他哀怨地看着朝简,脑子里是郑之覃的沧桑样。
等他年纪大了,朝简还年轻。
朝简搭在陈仰腰上的五指拢了拢:“哥哥,你在想什么?”
陈仰说:“我在想,出去了,我们的年龄是不是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重要吗?”朝简看着他。
陈仰跟朝简对视,笑了笑:“不重要。”他把朝简的头发揉得不滴水了就丢开毛巾,“回房去,你等我洗一下,我很快就好……”
话没说完,陈仰的手就被朝简抓住。
“你等会洗,先摸摸我。”朝简难受地对他说,“哥哥,摸摸我。”
陈仰脑子里轰一声响,弟弟这么会撒娇,别说是摸了,就是亲都可……
他的余光瞥到弟弟,眼睛瞪了瞪,喉结颤动着咽了一口唾沫。
不可,不太可!
第二天早上,纪念馆西边,队伍再次会合,一个个的都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
阿缘交代了程金家搜查出了信息。
前去叶宇家的那波人没从叶宇房间里找到线索,他们只看到叶宇妹妹妹夫分房睡,夫妻俩就像合租一个房子的室友,没什么感情。
“光有程金那的信息还不够,最少还要再从关小云或叶宇身上查到类似的证据,这样才能断定他们是收钱做事。”陈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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