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太多的敖天此时竟不知要做什么,口中喃喃道:“妖……妖怪……”孟翠菀摸着他的脸,笑着说:“敖天啊,你可知奴家为何姓孟?”
敖天茫然摇摇头,翠菀继续说:“我是生在一个洋人家的豌豆苗,那洋人的音译名字叫孟德尔,我既是他家的豌豆,修炼成了精,也随他姓孟。敖天,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爱过的唯一一个人,可惜,人妖殊途,如何再做你的妻子,你阿爹也是知道了,才阻挠你的,莫要怪他。”
“可……可他为何能让你嫁给我叔叔?”
“傻瓜,即便我身为妖,也想要守护心上人呀,所以我要做你的婶婶,让全族都不敢动你,起先你爹也向你叔叔告密,多亏了伊提有消除人记忆的法宝。”
敖天看了眼锅里的豌豆:“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谁的?”孟翠菀凄然一笑,“这是我的孩子,我是豌豆啊,本来就是雌雄蕊都有,自花传粉,闭花受粉,与你们丝毫干系也没有。如今恩怨已了,你还是忘了我,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罢。”语罢,变出一把匕首来抹了自己的脖子。
翠菀身死,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敖天抱着翠菀的尸身在雨中哭的不能自已,那尸身变回了原形,一株被衣服包着的枯豌豆苗。顷刻雨过天晴,敖天突然出现了一位白衣道人,看着这一地狼藉,拂尘一甩,叹一声“造孽啊”。
敖天上前磕头,求神仙救一救翠菀,道人见他如此坚持,再次叹气:“你竟痴情如此,罢了,我就帮你这一回。”说罢伸手一指,枯豌豆苗上长出一个嫩绿的豌豆荚,道人又打了敖天一拳,敖天吐了些胃酸出来。
道人说:“从此以后,你的身体里不再有消化液,也不再能进食,你将这豌豆荚中的豌豆取出,那是她仅存的魂魄,你囫囵吞下去,让它在你身体里长成,她就能复生做一株简简单单的豌豆苗,而你则会因汲取不到营养而饿死,你可愿意?”
“我愿意!”敖天磕头如捣蒜,再一抬头道人已不见,他连忙剥出豌豆塞进嘴里,刚一咽下去,他突然意识到孟翠菀不能复生了。
因为他咽下去之前,嚼了几下。
豌豆种皮、子叶混着胚芽的碎屑,还有一部分粘在他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