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诺尔的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从边缘透出的一点灯光。
他想到了那些和她一起待在非洲的日子。他们经常在一个房间里头,他忙着考虑第二天的拍摄工作,而她则沉默地翻看她的儿科学专业书。有的时候他们聊天,有的时候属于他们的是大片的沉默。
那样的时光说起来枯燥且乏味,可是他现在每每想起来时却只觉得甜蜜而温馨。那个时候,阿普诺尔看他的目光温柔且调皮,他们之间有柔情蜜意在流淌。
奥斯蒙已经迫不及待地希望八月底赶紧到来了。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他们就能够重新回到《秋阳》的时光当中。在那片广袤的大陆上,有他,有他的阿普诺尔。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奥斯蒙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间有一股暖流在缓缓地荡漾着。
也许真的像他们在电影中观看的《卡萨布兰卡》里头说的那样: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而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
冯小满泡完了澡以后,迷迷糊糊地往床上一躺,总算想起来要关心一下孟超的脚伤。她给对方发了条短信,问他现在情况究竟怎么样了,脚伤到底严重不严重?
有些时候即使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到韧带的话,那后果也非常严重。
孟超电话回过来很快,语气一派轻松:“检查过了,情况还好,没伤到韧带,虚惊一场而已。”
冯小满刚想说他要重视伤情,不要马虎大意,就听到孟超发出抽气声。她立刻警觉起来:“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样啦?”
孟超疼的龇牙咧嘴,只好告诉她是意外。因为他断裂的脚趾甲引起的感染在这次检查中,被医生认定有些严重,需要进一步治疗。残存的脚趾甲需要拔掉,然后再处理。
在篮球比赛场上,落地时脚踩到别人会崴了脚甚至骨折,但是被踩到的人同样相当不好受。想想看这些人的体重,大脚趾上来这么一下,简直就是雷霆打击。
孟超的脚趾甲就是在季后赛时被踩到的。当时觉得问题不大,处理完毕之后,每场球赛他都会用药水泡脚。哪知道还是不行,现在有了感染迹象。
冯小满一听就开始浑身汗毛竖起,拔脚趾甲有多疼啊,她一听到疼就害怕。
孟超这个当事人反而得安慰她:“没事儿,这又不是大手术,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反正我的脚踝也扭伤了,这回索性一块儿治疗,节约时间又省事。”
冯小满不舒服,非常不高兴:“哪有那么简单,不疼不难受吗?”
孟超知道这又犯了她的忌讳了。小满对于受伤这种事情一直反应非常敏感,他只好好声好气地劝她:“真没事儿,已经很幸运了。医生都说幸亏我踩到人家脚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重心偏移,直接摔倒了,所以脚踝承受的压力没那么大。”
他说着,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来:“哎,你们这么快就已经到地方了吗?我怎么没听见车子响啊。车子出故障了?”
冯小满笑着说了奥斯蒙邀请他们一块儿去他家做客的事情。
孟超立刻警觉起来:“那你把房间门反锁好了,小心点儿啊。不要随便吃东西喝饮料。”
冯小满笑了起来:“完了,迟了,我吃了也喝了。你也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