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步长悠回答。
她的确不知道。不知道他是甘之如饴,还是不堪重负。
恒渊笑了笑:“不过我打心底里喜欢他那样的人,我喜欢聪明人身上带点笨劲儿。一个聪明人身上若是没这点东西,要么显得无情,要么显得油滑,都欠缺可爱。倘若裴炎是我妻子,我一定会好好怜爱他,可惜他是个男人。”
“这么说倒也是理。”她看天色,“不早了,我得回了,你不回么?”
他坐起来,往她颈边凑,姿态亲昵:“我跟他们说丢了东西在园子里头,得好找呢,晚一会儿不要紧。”
步长悠却站了起来:“那你继续找,我先走了。”然后把手里握的黑玉佩给他,要他把自己还给她,他不接也不还。
就算了吧,步长悠转身走,他却牵住她的手腕带回来:“就这么走?”
“不然?”步长悠问。
他笑了,笑她明知故问,不过倒很乐意配合,这像**:“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公主?”
步长悠微微有些诧异:“你不已经见到了?”
他仍然配合:“一面哪里够,还想见。”
步长悠诚恳道:“但是见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他穷追不舍。
“我有婚约,被发现了咱们可都不好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了。
这样的美色,又无辜又老练,摇曳在暮色里,他正迷惑呢,当然听不出这是提醒,以为她在故作骄矜。他握她的手,吻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是不怕的,要看公主怕不怕。”
她点点头:“我还是挺怕的。”
他问:“怕什么?”
步长悠道:“你把裴炎说得那么好,我觉得他不错,怕被退亲,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他又笑了:“我的用意可不是这个,再说了,他现在有佳人在怀,一点也没把公主放心上,公主何必苛刻自己呢?”
她好像被说服了,点头称是:“这样说也没什么错。”顿了顿,“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他眼中有笑意:“恒渊,恒常的恒,深渊的渊。”
“恒渊。”她的手落在他脸颊上,“真是个好名字。”
她凑过去,像个学生一样认真而虔诚。这学生虽没经验,可胜在聪颖,一点就透,他才刚刚教了一次,她就开窍了,搅七缠八一阵子,还无辜的问:“是这样吗?”
他气息沉重的说不是,推搡着将人压倒在美人靠上,嘴唇移到耳垂,一路往下,但手才碰到腰带,就听到远处有人在一声一声的喊公主。
步长悠止住他的手,道:“我的侍女来了,我得走了。”
声音一路过来,越来越近,他笑骂道:“小蹄子可真会挑时候。”说着扶着她坐起来。
步长悠的衣衫稍微有些乱,可他的还妥帖着,她在整理衣衫时,他借机道:“祖父和太后多年未见,有许多体己话要说,父亲回了城中驿馆,祖父留下,我陪着,歇在重华堂的偏殿。”
青檀已到亭子不远处,暮色有些浓,她不敢走得太近,只道:“公主,是你么?”
步长悠走下台叽,走到青檀跟前,道:“走吧。”
两人走出去很久,青檀确定后面没人跟上来,轻声问:“公主掉的玉佩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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