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打断她,叫她不要再说了。有些话,她不该说,他也不该听。
她一点不介意,继续道:“说不定,我跟裴大人也会相亲相爱。”
裴炎不知自己哪里得罪她,叫她巴巴找来,说这一堆胡话,他转身对星河道:“公主经常这样胡言乱语,你不用放在心上,先回去。”
步长悠笑了,隔着他看向星河的背影:“不过你放心,我上次不利用强权迫他就范,这次也不会,但你要好好守着他,我太喜欢他,可他若一点不动摇,我也没办法,但是如果他动摇了,那就不能再怪我——”
“公主。”他厉声打断。
步长悠慢悠悠的将耳边鬓发别好,又对他道:“清修的时候,我时常想起裴大人,裴大人软玉温香在怀,我却只有青灯古佛,真不甘心。裴大人有想过我吗?”
他拦不住她,他知道他拦不住她,她是铁了心。
步长悠也知道他不会回答,她向里头走过去,她的目的是里头那个人,怎么也得说两句,只是被他握住了手臂,意思很明显,不准她过去。
步长悠并不看他,只道:“裴炎,你敢拦我?”
肩膀交错,他也不看她:“请公主自重。”
步长悠将他的手拂开:“也请裴大人自重。”
裴炎伸出手臂一拦:“公主,天色已晚,请回吧。”
步长悠觉得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她转向他,轻声道:“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到漫山遍野的蜀葵,白云缭绕,我跟裴大人在里头野合,裴大人抱着我,说非常后悔辞了那桩婚,还说非常爱我——”
裴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人强硬的拽出去。
裴翼和夫人正在三道月洞门外说话,见裴炎粗鲁的拽着步长悠,脸色立刻沉下去,急忙上前喝道:“裴炎,你干什么?”
裴炎对他爹的话置若罔闻,扯着人继续往外走。
裴翼疾走几步,一把拦住,喝道:“逆子,松手。”
裴炎面无表情道:“父亲,公主要我送她回去,又担心府中有蛇虫鼠蚁,为护公主周全,我才出此下策。”
步长悠艰难道:“是我要他这么做的,中尉大人,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
裴炎没容她把话说完,拖着她往外走。
青檀和紫苏跟了上去。
等走得足够远了,步长悠叫他放开她,她自己会走。
他一直将她拽到府门外的马路上方才松手,抱拳赔罪:“事急从权,卑职得罪了。”说完也不多作停留,转身欲走。
步长悠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拦住他,他稍微一挣,她也就松开了,只道:“裴炎,千万不要动摇。”
地上两幅影子交叠在一块,形同一人,是缠绵的意象,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公主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他转过身,只是步子还没迈出一步,听到她又问:“不会什么?”
他的步子滞住了。
“是不会动摇,还是动摇不会叫我知道?”她问,这可是两种情况。
“都不会。”他削金断玉,掷地有声。
她瞧着他的背影,月光下多笔直,她道:“裴炎,你不老实。”
他没吭声,上了台阶,吩咐管事将她们的马车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