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没再拦,目送他走远。
季远洲拍他肩膀安慰:“庭哥一向这样,周总别往心里去。”
周总笑笑说不会,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试探道:“我看陆总是带了人吧。”
“那倒没有。”
季远洲打起太极:“不过心里带没带就不知道了,您说是不是?”
周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抿了口酒扯开话题,包间里又热闹起来。
广州那晚暴雨倾盆。
陆闲庭一个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旁,看着窗外倾斜而下的雨幕,想起有一年秦九九生日,他们就是在广州过的。
那时候她喜欢玩,朋友圈一天三条。
他摇摇头,重新穿上衣服,驱车去了附近的商场,珠宝店的导购小姐第一次见这么帅的男人,热情的迎上来:“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陆闲庭挑了条手链,又拿了个玉手镯。
没想上个夜班能碰上这么大一单生意,这下提成又能加不少,导购小姐连蓬荜生辉这样的词都用上了,目送陆闲庭走远还没回过神来。
旁边同事拍她肩膀:“小西,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我知道王姐。”
小西叹息一声,“可惜了。”
“可惜什么?”
王姐问。
“刚才那位男士。”
小西说,“买的手链是成双诶。”
“一定是送女朋友的。”
她笃定道,“不对,说不定是妻子。”
“那也有可能是情人啊。”
王姐结婚几年早没了少女心思,一盆冷水浇上来:“他们那样男人,都说不准的。”
“不会。”
小西仍旧坚持:“你没看他刚才的眼神。”
她捂着胸口夸张道:“要是有人这辈子能这样看我,我死了也甘愿。”
王姐道:“他不是还买了个玉手镯?”
“那一定是送长辈的。”
小西又叹口气,脑补道:“又神情又孝顺的男人……”
王姐无语摇头:“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好啦,干活吧,你学费还挣不挣了?”
王姐嘟囔半天一抬头,“……领班来了!”
小西吐吐舌头,忙溜到一旁装作认真的擦着早就一尘不染的玻璃柜台。
夜色又归于沉寂。
……
第二天周末,秦九九去住院部查完房被余彤逮住。
“今天你逃不了。”
余彤恶狠狠的说,“跟我去看中医。”
秦九九哭笑不得,“知道了。”
她拉长尾调,一脸生无可恋。
余彤点头,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这次在哪?”
秦九九问。
余彤:“开车一个小时,下午去。”
秦九九点点头,给自己倒杯水,努力不去想中药的味道。
坐下来看到季远洲的微信,她随口问起姜恬妈妈的病情。
“听大熊说昨天夜里恶化过。”
余彤叹口气,“总之情况不太好。”
秦九九沉吟片刻,“手术什么时候。”
余彤递过来几张x光片,“你来?”
“右侧肾脏严重缺血,周围还有粘连……这最起码三个科室。”
秦九九盯着读片灯,摇头眉头皱起:“我来不了这么大手术,恐怕得请陈教授出山。”
手机上又进来一条微信,季远洲邀功一般道:昨天饭局上我可帮你把庭哥看紧了,怎么样回来请我吃饭。
秦九九喝水的动作一顿,又想起那个人,旁边余彤再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听清。
想了想她给季远洲回了条信息:你们在哪。
寥寥四个字。
那头季远洲朝着后座的陆闲庭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机,“庭哥,姐姐问我们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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