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太爷冲上去就要夺那书信:“你刚才还和我在一起说话,哪里来的书信?”
宋积云当然不会让他把书信夺过去。
她眼明手快地把书信重新拿了回来,看也没看宋九太爷一眼,对众人道:“我刚刚给宋立请了大夫,宋立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大家要是觉得疑惑,可以把宋立叫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宋家族老觉得这样也好,宋九太爷也想见见宋立,众人都同意了。
宋积云让人去用门板抬了肚子一直拉个不停,两腿发软的宋立。
宋立低着头,没敢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语气呆板的说起了这件事:“九太爷一直想插手宋家窑厂的生意,可东家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用同族的人,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说他不懂瓷器。若是我能帮他夺得窑厂,不仅会放了我的契书,还把窑厂给我管。”
“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宋九太爷脸皮胀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样子,“你可别被人利用了!”
宋立微顿,却低声地道:“他见大小姐厉害,怕大小姐掌管了东家留下来的家业,就要我想办法让窑厂烧不出祭白瓷来。我在祭白瓷的泥料里加了高岭土,烧出一窑空窑来。”
“胡说八道!”宋九太爷声色俱厉,却被几位族老拦住了,对宋立道,“你继续说。”
宋立头更低了,道:“后来大小姐赶了过来,指使有度,很快就把事情又安排好了。俨然是第二个东家。
“我怕大小姐烧出祭白瓷来,我和九太爷的算盘都会落空,就趁着夜色溜进了烘房,想着要是那些泥坯坏了,大小姐就只能等周正的泥料了,多半是没办法按时交货了。
“九太爷是秀才,和宁王、淮王都有交情,到时候请御窑厂宽限几天交货,再接了窑厂的事……”
宋九太爷看宋立的模样,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宋积云问:“那些围追我的人呢?与你有没有关系?还有那个盗贼,是不是你请的人?”
“不是,”宋立急急地抬起头来,慌忙地道,“这两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是破坏了祭白瓷的泥料,我可以发誓!围追大小姐的人和那个盗贼,都与我无关是九太爷找人做的!”
“你这个小人!”宋九太爷气得直抖,话都说不清楚了。
围追宋积云的人是他安排,可偷泥料的人,却是宋立安排的。
他这是趁机把黑锅都往他身上甩!
宋积云冷冷地道:“报官吧!这可不仅仅牵扯到宋立一条人命,还牵扯到我和元公子的两条人命!”
“万万不可报官!”族老们齐声道,“我们宋家可是祖宗无犯法之男,若是九太爷被关了起来,以后族里的子弟读书,婚丧嫁娶都会受影响。”
宋积云烦躁地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族老们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宋九太爷气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道:“宋立一个下三烂的窑工,说的话凭什么能作为证据?”
宋积云听着就跳了起来,拉了几位族老道:“残害族人,事后还推得一干二净,这样的人,不送去官府,还留着他继续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