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这身武艺不能白练,之前拒绝了镇知使招兵和官府召捕快,现在是想通了,但是也没脸去主动上门求人家要我。
所以,我想过去试试看能不能凭本事自己博个富贵出来,顺便也算是偿还了王爷对我们家的恩情。
再说,即使我进不了那民间英雄榜前三十名,挣几百两银子回来,在镇子上开一间杂活铺,再给我们家买几百亩地也是不错的。
更何况,咱们王爷真的很不错,万一被西夏狗贼打没了,我们这里安宁生活多半也就没有了,所以这其实也是保护我们家,保护你们娘三人。”
张小凡却不知道,女人这种动物在很多时候是从来不讲道理的。
所以,他说了半天道理和道义,女人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很容易死人,而丈夫死了,他们娘三就没有依靠,就失去了天。
所以,女人愣了半晌之后,便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出了事,我和两个娃子还怎么活。
再说,我今天去串门也听说了,王爷都已经亲自去了麻神县,王爷那是天上的真神转世下凡,肯定会将西夏狗贼打败的。你听我的,就别去了。”
于小凡没有如以往那样,只要女人一撒泼便去好言软语的扶起来。
他是出去闯荡过的人,是见过世面的,而且还读过一些书,自不会跟女人和寻常愚民百姓一样,视金城王为神一般存在。
他摇了摇头,说道:“王爷若真的是神,就不会让金城快报发这悬赏令和民间英雄榜了,再说我要是不去,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和内疚之中!”
女人见于小凡始终一脸平静和笃定之色,再一想每次自己只要一哭恼,自己男人就会服软,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理会她,便心中越发恐慌,便不再撒泼,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于小凡的胳膊,带着哭音恳求道:“郎君,你是刚才酒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你现在去屋里面睡上一觉,等你酒醒了,你就不再犯傻了。”
于小凡沉默片刻后,嗡声嗡气说道:“我说的不是酒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个千刀杀的混蛋……”女人又爬在门槛上嚎哭了起来。
于小凡知道自己女人的性子,依然没有理会,而是去放杂物的房间中,寻找被自己雪藏起来的那柄刀。
这刀好长时间没用了,可能已经生锈,恐怕是要好好磨一磨的。
另外,还得弄一匹马,不然光凭两条腿赶到麻神县就得两三天,而且万一遇上大队西夏骑兵,就是送死了,想跑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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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凡将那把雪藏已久的刀磨得光可照人的时候,门槛上的女人已经不哭了,只是流着泪帮助男人整理包袱,准备路上用的干粮,末了还委屈的问道:“郎君,要不要再给你准备一壶酒。”
西北乡间的媳妇,通常便是这种性情,见实在不能改变,便沉默接受,然后开始认真地替自已的男人打理路上需要的东西。
于小凡想了一下,说道:“酒还是算了,我这是要去打仗杀人,喝酒误事。”
妻子把刚拿起来的酒壶又放得远远的,心想自己真傻,竟然要自己男人带酒去打仗,差点害了自己男人。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孩童从外面跑回了家。
七八岁的弟弟跑的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喊了一声“爹爹”和“娘”,便跑到水缸那里,用水瓢喝了一大口水,看起来渴坏了。
十来岁的小女孩小脸被西北风吹得有些高原红,但眼睛乌黑明亮,一进门便抱着于小凡的胳膊,撒娇道:“爹爹,我都打听过了,镇子上的学堂明年开春的时候开始招收女孩子,有好一些家都准备给他们家女孩报名,可是爹爹只给弟弟准备了学费,我也要上学。”
如果是平时,听着女儿这般说话,和这个时代其他人一样重男轻女的于小凡肯定会发一通脾气,但今天他却只是意气风发笑了笑。
“苗苗放心,学堂的学费其实一点都不贵,只是收书本费,爹爹这就给你挣学费去。爹爹向你保证,会挣很多钱,肯定让你也上学。”
“爹爹真好。”苗苗开心的跳了起来。
于小凡宠溺摸了一把女儿的小辫子,把妻子狠狠的抱了一下。
两个孩子来不及吃惊爹爹抱娘亲的事情,便看到爹爹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提着一把刀,背着平时打猎用的弓箭往外走去。
儿子睁大眼睛喊道:“爹爹,你要去哪里?”
于小凡没有回头,但声音却传了过来:“爹爹去麻神县、去雍州打坏人。”
女儿貌似对自己爹爹非常有信心,有些雀跃的喊道:“爹爹,我记得前些天金城快报上说了,雍州有一伙响马贼,名叫一根鞭,听说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的非常厉害,爹爹是要去打他们吗!”
于小凡的声音传了过来:“爹爹不打他们,爹爹打的人更坏!”
此时女人带着一双儿女已经追出了院门,远远看着于小凡大步离开了镇子,直到于小凡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女人才流着泪带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一双儿女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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