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却摇头道:“那你们理学有不少学说成果取自关学一脉,但为何不将这四句话纳入你们理学遵旨,甚至对此忌讳之极,你可知为何?”
“老夫猜想是因为这四句话是张子所言,是关学横渠一脉的象征,理学固然吸收了一些关学所用,但却还不会窃取别的学派遵旨象征。”裴有文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体禁不住的已经摇摇欲坠,因为话说到这里,赵谌却已经图穷匕见,裴有文已经猜到接下来的二人的对话,但他却无力反驳。
赵谌冷笑道:“不是你们理学不去窃取关学的遵旨象征,而是因为你们若是用了这四句话,便不再是理学,而是关学了,你们理学为了自己的名头,为了派别之争,已经罔顾圣人至理之言于不顾。
这就好比你这些天为了理学主流官学正统,对格物之道给本王治下民生、军事、商事做出的巨大贡献视而不见是一个道理。
所以,本王以为,你们理学一脉所研所学不为民着想、只想着朝堂,不想着如何治理天下、只想着去统治万民思想,,不去做实事、只想着如何当官,不想着为万世开太平,只想着成为官学鲜学。”
裴有文听到这里,摇摇欲坠之势反而不再有,但却已经大汗淋漓,精神恍惚,脸色惨白一片,这是他心中一直信奉的信仰崩溃的前兆,是他对理学一脉的坚持开始动摇的迹象。
但赵谌将话说到这种程度,却越加不吐为快,也不再理会裴有文此时的状态,继续说道:“其实不光是关学横渠一脉张子所言这四句话,还有很多先贤至理,你们理学派一脉不但弃之不用,反而加以批驳。”
裴有文很想反驳,但欲言又止。
赵谌则是继续道:“当年,王安石创立儒家新学,曾言‘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民不加赋而国用足’,但你们理学为了得到天下间旧党拥护,对王安石新学极尽批驳,这四句话天下稍有见识之人,都知道是大宋近百年来中兴之语,即使本王在金城所行之策中有很多也与这四句话大同小异。
但你们理学一脉不去用这四句话也就罢了,还经常以诡辩去批驳这四句话,从而获得一些好处。”
听到这里,裴有文却已经无话可说,心中理学的信仰也终于出现了裂缝。
而且,到此时他才突然明白,金城王自始至终都对他们理学充满了不屑和鄙视之意。
而在这份浓浓的不屑和鄙视之意下面,金城王对他们理学已经极尽忍耐,从未动以刀戈,即使今日在这南门之外以实践试验对他们狠狠打脸,其实也是正儿八经的以理服人,以实践论真理。
再反过来看他们理学派一贯的作风……
裴有文的信仰终于轰然倒塌。
“噗嗤!”裴有文突然吐出一口血,然后轰然倒地。
众人大吃一惊,然后便是一阵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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