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苍松倒是提出了解决方案,姜还是老的辣,居然还不止一种,是三种。
“你知道五鬼搬运符吧。是一种左道之法,以前常有些左道术士,用此诈术偷东西。”
苍松指点道,
“你这张票上写着,‘墨竹山娄观道弟子李清月某月某日欠豆腐一石’,问题就在于没写清,为了这一石豆腐,‘李清月’要偿还什么。
我建议你开坛设法,自己养些小鬼,再建一座府库,搜集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存着。然后用豆腐票布法还愿,只要持票之人许愿,比如要些金银,或者豆腐,而你库中有的,那小鬼就能把东西搬运过去,算是把这一债消了。
如果能只损耗些钱财外物,就了结一桩仙缘,算是取巧之道了。
只是这么做,那这些人早晚会意识到,这票上带着法力,对凡夫俗子来说就是宝物,若是因此相互争夺,杀戮造业,这些因果难免算到你头上。”
李凡赶忙倒茶,苍松喝着茶又道,
“再麻烦些,就是放出话去,持票可以登门拜师。这样就算是毫无仙缘灵根的凡夫俗子,拿着票入山也能找到你。只是这样一来,多少就得传些道法,指点一番。
与人结了仙缘,这就是最正统的办法了,门人弟子的因缘道果是最重,必须慎重对待,良莠不齐于道统无益,弟子的心性更要谨慎考察,不管是玄门之法,还是左道神通,落到居心不良,品行不端的人手中,必造孽果,慎之慎之。”
李凡赶紧点头。
“还有一招,但失于凶狠……”苍松放下茶杯,看了看李凡,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就是以高深算学,算出都有谁拿了你的票,持了你的债,成了你的劫,便只要找上门去,统统杀光也就结清了。”
李凡猛得一愣,“啊这……”
“这是以杀破劫,以剑证道,无论恩怨情仇,我自一剑斩之,什么牵挂羁绊都不能扰乱本心,这就是北辰剑宗,至上至纯,至凶至厉的玄天剑意。”
苍松看了李凡一眼,“我看你也学了不少剑宗之法,如果下得去手,尽可以当面斩劫,一路杀过去,只要没人能扰乱你的道心,也没人能当你的对手,这就是得道的最上通途。”
李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两个老头,相互间还真熟悉啊。
确实,这豆腐票的事情若去问玄天,放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个屁事儿,哈哈,一笑了之,砍就完了,闹那么麻烦……
不过李凡终究不是玄天,毕竟杀妹证道这种奇葩,几千年出一个玄天已经很多了好吗……
“多谢前辈指点。”
苍松摆摆手,站起来道,“我想问的你答了,你想问的我也答了,咱们的事情已了,但不代表峨嵋和你的恩怨結清。你小子,不是个該死的恶人,所以這次我会阻止师弟,你也不必报答我家了,来日若有机会,就放过峨嵋弟子一次,算作了结吧。”
“呃,是……”
李凡看苍松不想继续聊了,便收了苍松的道箓和茶具,撤去大阵,却发现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站在阵外等候。
一个自然是黑衣道袍的观主封青牛。
还有一人,背靠着院墙,扭頭看着里头梁真人调教弟子发呆。
李凡根本感知不出他的修为,但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峨嵋的道君,腰间有峨嵋的金牌,却是白衣剑侠的打扮,白皙的面庞,稀疏的胡茬,忧郁的眼神,也没戴冠,一头白发随便扎成马尾,很有点当红小生的卓越风姿。
看看他的容貌造型,有点,好像,也许,大概,也是秦家的。
观主稽首,“墨竹山封青牛拜见仙君。”
苍松也答礼道,“观主教的好啊,江山代有人才出,有这样的道子,必然光大墨竹山门楣……”
观主也客气的道,“前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让在下设茶款待……”
苍松笑着婉拒,“客气了客气了,老夫已经喝了清月小子一肚子茶水了……”
这时那马尾道君突然一愣,扭头瞪着李凡,“清月?你就是南心的道侣?”
苍松大惊,扭头瞪李凡,“甚嘛——!你就是南心的道侣!”
话说……你们峨嵋的神算其实是吹出来的吧……
结果李凡还没来得及答话,却见苍松突然周身一鼓,砰得皮囊炸了开来!接着浓郁稠密到如丝绸的乾坤真炁铺散开来,从皮囊下,刷得跳出大如人型的,黑白相间的飞蛾!
马尾道君大惊,“哎呦!祖爷爷!这小子丑是丑了点,你也别这就气的羽化啊!”
那大飞蛾也恼羞成怒似的,冲过来头一顶,撞得目瞪口呆的李凡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振翅飞空,一下子冲入云霄没了踪影。
那马尾道君也“祖爷爷!祖爷爷!”得叫唤着,瞬间飞入云层中不见了。
刺嗷……什么鬼八点档家庭伦理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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