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是公,私是私,张兄若入了朝堂,一声许大人,愚弟敢认,可兄长并不是官位,这一声许大人,愚弟不敢认啊。”
“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显得我目中无人?不尊大小?”
许清宵如此说道,态度也很诚恳。
实话实说啊,人家四十多岁了,自己才二十岁,叫一声兄长绝对不吃亏啊。
再者还是自己的忠实粉丝,老大哥嘛。
“这!这!”
张如会的的确确很惶恐啊,今日他过来,想要认识一下许清宵,所以通过王儒,也就是许清宵的好友搭桥。
说实话他其实特别慌,怕许清宵不见,因为有些文人非常傲气,特别讨厌他这种商人,即便自己也是读书人,人家该不爽自己,依旧不爽自己。
当然如果用钱的话,可以砸出感情,可问题是,这种感情有什么用?只要自己有朝一日没钱了,人家还会理自己吗?
可没想到的是,许清宵不但见了自己,而且还一口一口兄长喊自己,无论许清宵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内心是爽了,又爽又感动。
什么是文人?这才叫做文人啊。
但真答应下来,他还是有点慌啊,毕竟人家是大魏最年轻的户部侍郎,再加上许清宵的威望等等。
喊自己一声兄长,的的确确令他有些不好意思啊。
只是,就在此时,王儒开口了。
他一直坐在旁边听,因为插不上话,现在总算是能插上话了。
“张掌柜,许兄为人谦和,最不喜欢的就是矫情,也看淡名利,不然的话,以此时许兄的地位和身份,我也高攀不起啊。”
王儒说了一句,夸赞许清宵。
此话一说,张如会也不矫情了,他做生意的人,最懂得人情世故,无论许清宵是真是假,最起码这一声兄长是喊了。
他也就应下来了。
“既如此,那张某就厚着脸皮,承一声兄长,许贤弟,愚兄敬重读书人,尤其是你。”
“这天下官员何其之多?张某见到的官员又何其之多?可像许兄这般的,张某从未见过,如今贤弟如此看重张某。”
“请贤弟放心,愚兄还有些家财,往后有任何需要帮忙,愚兄必极尽所能。”
张如会发自肺腑道。
许清宵如此给他面子,他也给许清宵面子。
“兄长客气了。”
许清宵微微一笑,结识一位有财力的人,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倒不是说要赚钱,而是一股自己的力量。
当然他也会给张如会好处,不会让张如会吃亏。
“承蒙贤弟不嫌,今日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厚礼,这块玉佩,乃是兄长的贴身玉佩,名为灵阳宝玉,可以调理贤弟气血,百病不侵。”
张如会说话之间,取出自己的玉佩,交给许清宵。
玉石雕刻蟠龙,晶莹剔透,光看玉面就知道此物价值不菲。
“兄长客气了,如此珍贵之物,愚弟怎敢收下。”
许清宵开口,连连推辞。
“不不不,贤弟收下,若是不收,愚兄实在是担当不起这兄长二字啊。”
然而,张如会死活要将这块宝玉送给许清宵,甚至是硬塞。
许清宵有些无奈,但还是接下吧,毕竟一点东西都不接,那也不行,至于有人说自己行贿受贿,许清宵倒也不怕。
你说自己行贿受贿,请问你去哪里报案?刑部还是吏部?就怕你脑子抽了去兵部,估计要被打的头破血流。
然而,当宝玉落在手中,的的确确血气开始涌动,效果很明显。
这玩意是个宝贝啊,以后有机会还是还回去吧。
许清宵心中想到。
待许清宵收下此物后,张如会这才笑颜逐开。
随后,张如会继续开口。
“贤弟,这是我的令箭,以后但凡在张氏商铺花销,一切都算愚兄的,可莫要付钱。”
“如若离开了京城,只要有张氏钱庄的地方,十万两白银以内,贤弟当日随意提取,如若需要更多,让人给我传个消息即可。”
张如会如此说道,将自己的令箭给了许清宵。
他的令箭价值不菲,所有张氏商铺消费统统免费,而且可前往张氏各大钱庄,提取十万两白银应急。
然而许清宵有些惊讶了。
“张兄,没想到你生意如此之广?钱庄你也做?”
许清宵这下子有些惊讶了,虽然许清宵知道张如会有钱,可没想到竟然连钱庄都开起来了,而且开口就是十万两白银。
这得多大的家产啊。
“略有一二,略有一二。”
张如会笑了笑,身为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说自己有多少钱,这不是告诉别人,我有钱,来宰我吧。
聪明的商人都懂得装穷,不过在许清宵面前,他还是忍不住稍稍炫耀一下,但也保持理智。
“可以啊。”
“兄长,以后指不定有个大生意给你。”
听到钱庄二字,许清宵不由想起自己的安国策,本以为安国策能快速施展,后来自己才知道,自己太年轻了。
自己不知道国家的情况是什么,等知道以后才明白,安国策为何被一直压着了。
因为根本不适合,至少以现在来说,不适合。
“大生意?有多大?”
张如会略显好奇。
“先问问一句,贤兄的资产如今有多少,进收多少,不需要说的太明确,大致即可。”
许清宵平静问道。
此话一说,张如会微微沉思,而许清宵也继续开口:“当然,若是贤兄不方便说,那也无妨。”
许清宵喝了口茶,对于商人来说,自爆家底是比较隐私的一件事情,询问张如会,其实也是一种探底。
他想看看张如会到底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态度,不说也无妨,这个能理解,说了就证明张如会对自己当真是交心,至少是愿意交心的。
“不不不。”
“贤弟误会了,愚兄只是在思考。”
张如会解释一句,过了一会,他给予答案。
“每年收入,一千五百万两白银,上下浮动不会超过三成。”
张如会给予解释。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许清宵惊讶,但一旁的王儒却懵了。
一千五百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啊?
他根本算不过来啊,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许清宵不震惊的原因很简单,自从砍了大魏番商一刀之后,许清宵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大魏穷,但大魏的商人不穷。
所以年收入一千五百万收入,许清宵不惊讶。
当然了,一两白银等于前世一千元,也就是说张如会年收入一百五十亿。
那么按照前世的形容,估值至少是三千亿了。
算是相当不错了,大魏最顶尖的一批人。
“这笔生意,若是做下来了,贤兄的财富,十倍不止。”
许清宵平静道。
可此话一说,张如会和王儒两人瞬间愣在原地了。
在王儒眼中,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别说他这一辈子,就算是一百辈子也赚不到啊。
现在许清宵说还可以翻十倍,这是什么概念?一万五千万两白银?这得多少钱啊?
张如会也愣了,他现在到了这个层次,愈发知道家产越多越难赚钱这个道理了。
钱可以生钱,这点没问题,可你钱多,遇到的人也多,每个人都想从你身上吸一口血,每个人都想咬你一块肉下来。
每个人都想骗你,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不管你想做什么,下面都有自己的利益,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发展除非遇到无与伦比的机遇。
说实话,别说十倍了,就算是翻一倍,对他来说都是无量价值啊。
十倍?
这是什么概念?大魏国税一年都没有这么多银两吧?
自己以后岂不是成为了大魏第一富豪?
以后就算还有三大商会,自己就是第四大商会了,而且还是商会之首。
这不得起飞?
但很快,张如会冷静下来了,原因无他。
因为十倍太夸张了。
他不是不信许清宵,而是不相信自己啊。
可许清宵敢说十倍利润,就算有点夸张,最少一倍吧?
要是真能提升一倍也够了,自己基本上无限接近三大商会了,说不定自己的儿孙,能将自己孙氏商会抬到四大商会这个程度。
所以他还是有些期待。
“敢问贤弟,是什么生意?”
张如会开口问道。
“以后再说,现在还不急。”
许清宵微微一笑,大魏钱庄的事情,光靠朝廷肯定是做不大的,必须要吸纳更多商人进来,这帮商人聪明的很,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大不了让陛下特意开辟一条体系,比如说‘红顶商人’,让这些商人也有官职,估计真到这个时候,不知道多少商人要激动哭了,哭着喊着要加入。
毕竟商人的地位不高,比较畸形,但也没不至于说太过于低下,只能说在读书人面前,就卑微如尘了。
所以许清宵倒是有想法的,当然这个计划,暂时不能说出来,要等第二刀落下来的那一刻,再去说。
听到许清宵这般开口,张如会没有继续追问,许清宵不说,他相信有许清宵不说的道理。
也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许大人,顾尚书请您去一趟户部。”
是户部的小史,请许清宵去一趟户部。
当下,张如会看到这一幕,立刻起身道。
“贤弟,时辰不早了,愚兄就不耽误了,毕竟你现在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张如会如此开口。
“行,贤兄慢走,过几日,等太平诗会结束,愚弟再去桃花庵找兄长一趟。”
许清宵看得出来,这张如会对自己十分真诚,是一股力量,可以利用,当然对方也可以利用自己来牟利。
大家都是这样的,你帮我,我帮你,如果仅仅凭借的好感,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成年人的世界,更多的还是利益。
“好,好,好,到时我一定会隆重设宴。”
听到这话,张如会立刻开口,要隆重设宴。
“到时见。”
“王儒兄,先走了。”
许清宵没有逗留,立刻起身,同时向王儒告别。
王儒点了点头,跟随着张如会走了。
而许清宵也跟着户部卷吏离开。
很快。
户部。
许清宵见到顾言,还不等许清宵开口,顾言的声音便已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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