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这个,让人听见不好。”李庆华拿着鸡蛋去磨钻那面。
“你当了主任后收入怎么比从前在人民医院还少了呢。”
“刚开始,最好收敛一点。”李庆华正色说道,“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呢,等等就好。”
“唉。”李庆华的爱人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李庆华知道她要说什么,也没追问。
都是老话重提,没什么好说的。
磨钻的嗡鸣声响起,但很快就听到鸡蛋破碎的声音。
“庆华,你是不是魔障了。”李庆华的爱人无奈的说道,“你那台磨钻钻头多硬啊,跟石头似的,这不是典型的鸡蛋碰石头么。”
“我今天去周从文家,就是刚提起来的那个责医。”
“我知道,听你说了太多遍了。那个新提的责医怎么了?”李庆华的爱人帮忙收拾鸡蛋。
“他不光能磨出一个完整的鸡蛋,我去家里的时候他在给他女朋友在鸡蛋上绣花。”
“绣花?”
“就是用1号线缝出他女朋友的名字。”
李庆华的爱人笑了笑,“年轻人也太会玩了。”
“其实来三院,给我压力的不是师父,而是周从文。”李庆华回家后比较放松,实话实说。
“周从文成长的真快,我感觉我被越落越远。不努力是不行的,总不能让人看笑话不是。”
“你就是太好强。要不是五年前祝主任出去开会,你在家做了一例袖切手术,祝主任也不会把你调去心胸,又不放你做手术。”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李庆华没有忘记,但也不想想起来。
都过去了,还想它有什么用呢。
“时代不一样了。”李庆华坚定的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大开胸、大揭盖的手术几年后就被淘汰掉,所有手术都是腔镜做。”
“怎么可能,你师父、你师父的师父做的都是一样的手术。”李庆华的爱人反驳道。
“时代不同了。”
“原理还不是一样,胸腔镜多贵,我听你说做台手术得一万多,还是省着花。就算是有报销,一台手术下来也要自费好几千。”李庆华的爱人不同意他的观点,“谁家有那么多钱。再说,人家话一两万做手术至少也要去人民医院。”
“你忘了谁给我做的手术?”李庆华笑呵呵的抬起头。
“……”李庆华的爱人一怔。
“花那么多钱,放着省城的教授不用非要去人民医院?”
“陈教授要3000快钱飞刀钱。”
“做手术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几千块钱外请专家和性命比谁更重要。”李庆华问道。
他爱人无语。
“矛盾在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与……”李庆华嘴里自言自语道,“师父那面不改变术式、不外请专家的做法已经跟不上时代喽。”
嗡嗡嗡~~~
磨钻的嗡鸣声再次响起。
可惜,李庆华依旧没有坚持多久,鸡蛋内膜啪的一声破碎,里面的鸡蛋清流淌出来。
与此同时,周从文家里也想着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