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袁清遥傻了眼,他想破头也想不懂为什么避孕套会出现在气道里。
患者低下头,一言不发。而她男朋友涨红了脸,看着要反驳,但却哑口无言。
“没事,小问题,去做个支气管镜我看看情况。”周从文确定了这一点后特别舒心。
类似的病例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诡异绝伦之处比很多罕见病还要难以判断。
沈浪也是,该看的热闹他反而错过了,不知道明天跟他说的时候他会怎么顿足捶胸。
周从文一想到沈浪错过了这个大八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开心。
回到科里,周从文找值班住院总打开气管镜室,开始做诊断性治疗。
“会做支气管镜么?”周从文问袁清遥。
这个问题很简单,可是袁清遥想了想,觉得自己很难在周从文面前说自己会做,他只能挠头。
“基本操作会。”
“哦,那你看一眼,有些细节做的时候我跟你说。”周从文不知不觉像是上一世带着自己的学生做操作一样,事无巨细的都和袁清遥说清楚。
“应选择合适的鼻道,鼻甲肥大时可事先滴入麻黄素。
这里一定注意别擦破鼻粘膜。”
“接下来要……”
周从文开始絮叨起来。
最开始袁清遥的注意力集中在患者右主支气管里,他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避孕套。
可周从文的操作太过于标准、精细,而且有一些只属于他的小细节,让袁清遥大开眼界。
直到支气管镜进入右主支气管,钳子夹住塑料的边缘一点点拽出来的时候,袁清遥才想起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随着周从文轻柔的动作,被吸走内容物的“塑料袋”拽了出来。
赫然是一枚避孕套。
患者支撑起身体,转换角度要看看,但被周从文制止。
“躺好,我给你把分泌物吸干净,你回家后用一周的抗生素就能好。注意要多咳痰,别不好意思。呼吸道的分泌物要排干净,要不然还得有肺炎。”周从文一边吸痰,一边叮嘱。
袁清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刚取出来的避孕套发呆。
他从来没想过这玩意会出现在气道里。
做完操作,周从文又谨慎的重新扫了一遍,谨慎查看有没有出血点。看清楚没有后,他才拔出支气管镜。
“没事了。”周从文微微一笑,“清遥。”
“嗯?”
“这个你送去做个病理检查。”
“呃……需要么?”袁清遥看着取出来的满是沉淀物的套子,怔怔问道。
“需要。”周从文道,“有些极特殊情况下,因为外物长时间刺激会导致出现异常增生或者改变。”
周从文说的很拗口,袁清遥清楚是要排除原位癌的可能。
可能性的确不大,但是的确存在。
见取出来了“病根”,患者和她的男朋友不断感谢。
周从文对他们两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对取出来的套子更有兴致。
把所有资料保存,周从文道,“清遥,要不要发一篇顶级的sci?”
“可以么?”
“《新英格兰》对这类特别古怪病例的个案报道一直都很有兴趣,比如说一名澳大利亚偏远地区的护士忽然出现心梗,她先自救,然后等120急救车把她拉去能治疗的医院。这种事儿都可以上《新英格兰》,你朋友的这个也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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