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一听这话就不爽了。
说她唱歌不行,她可以忍耐,但说她画技不行,她忍不了,那可是她曾经吃饭的技能。
直接呛回去:“我的‘画’怎么就不行了?”
祈善更像反问一句,她哪里画得行。
这功底跟三岁稚童乱涂乱画差不多了。
祈善耿直:“处处不行,无一处可取。”
教沈小郎君画技的画师简直误人子弟。
沈棠将画案拍得老响,怒火写在了脸上,挑衅道:“祈元良,你行你来啊!”
祈善见沈棠还死鸭子嘴硬,也被挑起压抑多年的好胜心。当即便伸手执笔,同时铺开一张新的画纸。笔尖沾饱墨汁,不假思索地落笔作画:“沈小郎君热情盛邀,善只好献丑了。”
寥寥几笔便将山水花鸟勾勒出来。
别看他画得简单,这里来一笔、那里来一下,让人产生“我拿笔我能画出来”的错觉,但跟沈棠那副小人图相比,真的是云泥之别。祈善满意落笔,还好,画技没到倒退太多。
沈棠哼了一声,挑衅:“就这?”
祈善:“……”
这么大的差距还死鸭子嘴硬?
“在下虽无天赋,这些年到处奔波,画技荒废不少,但跟沈小郎君你相比……”祈善欲言又止,未尽之意让听者自己琢磨。他觉得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那幅画更好。
鲜有人知,他少年时的画得更好。
曾有书画大家说他的画作有了摩诘居士那句——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的言灵精髓。只可惜世上无“画灵”、“画心”,若有的话,品阶肯定不低。
谁知沈棠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还道:“哼,是时候向你展现真正的画技。”
祈善来了兴致:“拭目以待。”
沈棠重新拿起那张小人图,在草稿的基础上涂涂画画,一副信心十足能让祈善刮目相看的姿态。祈善让开位置,留给沈棠发挥的空间,他坐在一侧看啊看,表情愈发古怪。
他还以为沈小郎君是准备欲扬先抑,通过前后落差体现那手化腐朽为神奇的画技。
结果——
还是那副小人图,只是小人图上的小人多了许多细节,但人物还是那个黑色圆大头,身躯四肢还是简单的撇和捺。真要说有什么大的区别,大概是扑面而来的“焦灼”气氛越浓烈了。
还很骚。
祈善用半刻钟时间看着沈棠画完小人一连串动作——从进门、脱衣解带、爬上床榻凹造型、屋内来了第二个小人、一样脱衣解带、一样爬上床榻凹造型、一样……祈善猛地抓住沈棠手腕,制止她继续往下画。
“你画的是什么?”
沈棠回答道:“秘戏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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