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迫切?
祈善真担心哪天俏皮话搁在沈棠口中也能成真!好家伙,想想那荒谬可怕的场景,沈小郎君要鼓舞己方兵士士气,为兵士增强实力,于是在两军阵前,张口来一句“被窝里头出虚恭——能闻(文)能捂(武)”!
敌方会不会笑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己方先羞愤得恨不得钻地缝!这绝对不允许发生!
听到整个心声的顾池:“……”
祈元良这个假设真的可怕!!!
更可怕的是,搁在沈棠身上似乎、或许、也许……是有那么点儿可能发生的!!!
赵奉看着吵吵闹闹的几人,陷入了某种诡异的自我怀疑的沉默之中——眼前的祈善跟他了解到的祈善,根本是判若两人嘛。完全无法理解先生(秦礼)为何那般忌惮此人。
赵奉曾是祈善某一任主公精心培养的精锐,他也知道前任主公之死跟祈善脱不开关系,也知道后者有“恶谋”的诨名。但他跟祈善没啥交情,至多打过照面,说过两句话。
并未深交。
更多的了解还是从秦礼那边听来的。
如今再看祈善,挺开朗一年轻人……自家先生(秦礼)对他这般忌惮,会不会太过了?
揣着疑惑,赵奉埋头干自己事情。
即将入夜的时候,缓慢前行的队伍又一次停歇下来,就地埋锅造饭,士兵循着斥候探查好的方向去打水。赵奉跟共叔武一块儿安排巡逻护卫,防备可能发生的偷袭。
说起共叔武——
赵奉对此人相当欣赏。
他看得出来,共叔武帐下那些部曲都是杂牌,估摸着收服还未多久,但在共叔武的操练之下,已经像模像样,纪律尚可。虽然还未达到令行禁止的程度,但勉强也能用。
需知每个武胆武者组建的私属部曲,每一个兵士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再由长年累月的磨炼训练出来的。那两百多号杂牌跟自己的私属部曲不能比,但表现也不算拉胯。
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这说明共叔武操练士兵的确有一套,赵奉便去跟他交流取经,一来二去也算混熟了。
很快,赵奉便注意到这群杂牌之中有一个人相当醒目,身高体格在一众杂牌鹤立鸡群。
安排好琐事,赵奉坐下喝了口水,视线却牢牢落在狸力身上,火热眼神几乎要穿透后者衣裳,将每寸肌理的走向、根骨的情况摸清楚。他眼光老辣,如何看不出狸力天赋?
他道:“这是一棵好苗子啊。”
心痒痒,想挖人。
若能将狸力挖过来,好好培养,必是自己最得用的左膀右臂,以后兴许也能接替自己的位置,为主公效劳——别看赵奉年纪还不算老,但他已经在考虑自己的后事了。
共叔武看出他想挖人的心思。
淡淡道了句:“只是可惜。”
赵奉不解:“可惜什么?”
共叔武摇头着解释说:“可惜狸力不是武胆武者,他虽有天赋、根骨也白素娘子寻她有事,沈棠只能暂时将狸力的事情押后。再见白素,她的神色全然没了先前的戒备:“白娘子伤势可好多了?”
白素上前一个福身。
沈棠眼疾手快将她拉住。
“诧然”道:“白素娘子这是作甚?若是感谢的话,先前不已经说了?何需如此多礼?”
白素不顾沈棠阻拦。
神色固执坚毅:“此番不为致谢。”
沈棠毫无尴尬的意思。
白素继续道:“是为致歉。”
沈棠“纳闷不解”:“歉从何来?”
白素:“奴家先前不知沈郎主大义,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汗颜无地,故此致歉。”
沈棠一听是这个事情。
神色始终温柔宽和,不见半点儿不悦。
她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情。面对陌生人,心怀警惕是正常的,怎么能算白娘子的错?一时误解没什么,更不需要道歉。”
沈棠这么说,但白素却不这么想。
她不想让任何一个善人蒙受“冤屈”。
这两日,她冷眼看着一切。
深知这些是做戏做不出来的。
即便能做戏,做戏给她看,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