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顿了一顿,宁永年似是附和般发出幽幽一声长叹。
“江山无恙,这才是最要紧之事。”
“魏卿,朕记得你还有一女,是叫巧玲吧?”
“如今多大年龄了?”
“这个......”
魏贤志一愣,如实回答:“回皇上,八岁。”
“八岁确实太小了些,既然如此......”
宁永年扭头笑道:“魏卿,等长天从奉元回来,朕打算许配给他一位公主。”
“你觉得如何?”
“......”
天子赐婚。
魏贤志自然清楚宁永年这是想要通过联姻来缓和两家关系。
既然魏巧玲年纪太小没办法嫁入皇室,那就只能是由魏长天来娶一位皇室之女。
说实话,魏贤志对宁永年的这招“缓兵之计”其实并不抵触。
虽然这样一种联姻丝毫不能够建立起什么牢固的关系,不过宁永年得以喘息的同时魏家也能同样喘口气。
更何况如果自己拒绝,严格来说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只是......
“皇上,此事我恐怕得先问过犬子才行。”
“哈哈哈,魏卿,自古这种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须多问?”
宁永年半作打趣的笑问道:“难道魏家如今已是令郎做主了不成?”
“......”
面对这个问题,魏贤志出乎意料的没有打马虎眼糊弄过去,而是看着宁永年平静的拱了拱手。
“回皇上。”
“是。”
......
......
冀州,冀州城。
经过朝廷平叛大军连续一个多月的攻城,冀州城虽然未破,但城中却已是一片寂寥。
古代打仗围城有两种方式。
一是十围,既将城池彻底包围,不给城中之人留下一丁点逃跑的余地。
二是九围,既留一线生机,借此削弱守军死战到底的斗志。
朝廷大军选的是后者,虽然至今许家之人和冀州军并未逃跑,不过城中百姓却是已跑走了不少。
而至于留下的这些......
有人是不想逃,有人是没钱逃。
还有极少数像老张头这样的,压根就没把这场仗看在眼里。
“爷爷,你在想什么呢?”
破破烂烂的木屋中,刚刚踮着脚将一桶清水倒进水缸的阿狗扭过头来,看着这坐在炕上发呆的老张头问道:
“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吃烧鹅吗?”
“烧鹅先等会儿。”
老张头回过神来,愣愣的反问:“阿狗,今儿是什么日子?”
“四月廿二了。”
“哪一年?”
“这个......”
阿狗眨巴了一下眼睛,明显也不知道答案。
“算了算了,我问别人去。”
老张头摆摆手翻身下床,披了件破衫便往屋外走:“你在家等着,我回来时买烧鹅给你吃。”
“好!”
阿狗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待老张头走后不久便搬了把小凳子跑去门口坐着,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烧鹅飞进自己嘴里的场景。
不过......
“阿狗!”
约么半个时辰后,熟悉的喊声自巷口响起。
阿狗蓦然站起身,脸上笑容在看到老张头空荡荡的双手时瞬间僵住。
她刚准备质问爷爷为何没有带回自己心心念念的烧鹅,但后者急促的呼喊却抢先一步传了过来。
“快!赶紧收拾东西!”
“咱们找你师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