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爷书读得不怎么样，但这几个月为顾清菱做事，长了不少见识，还真有一些心得体会可以跟顾墨翟谈谈。
于是，两人在一边说话，说得还挺起劲的。
一直到姚茹烟过来喊人。
“舅舅，我娘让墨翟表弟……”哦，不对，应该直接喊名字，姚茹烟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墨翟过去说话。”
顾墨翟觉得她这个停顿有些可疑，但没有多想，在兄长们善意地调侃目光中，跟姚茹烟走了。
这就是做为幺子的劣势，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人盯上，还会被人以“过来人的目光”调侃。
自顾墨翟与姚茹烟成亲以后，他就一直没办法避免这一点。
偏偏，他这个表姐还有些……
顾墨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反正就是看似聪明，其实没那么聪明，很容易被家人套出话来的那种。
还好他们夫妻间也没什么事情，没有什么值得他几位兄长说道的，要不然……
既然是单独见顾墨翟，顾墨翟一来，顾清菱就把姚茹烟给打发了。
姚茹烟做了一个鬼脸：“娘，你可别欺负表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夫妻。”
“知道了。”顾清菱瞪她一眼，让她赶紧走。
姚茹烟离开后，顾清菱的目光就全落到了顾墨翟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顾墨翟的错觉，总觉得姑妈望向他的目光有些诡异，尤其是姑妈口以后，顾墨翟竟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顾墨翟发誓，他在他爹和几位兄长身上都没有这种可怕的感觉，可一遇上姑妈就有了。
他也不敢做怪，老实做答。
顾清菱问的问题，无非是他生活上的细节，比如平时除了看书，还会做什么，喜欢看什么书，下人伺候得如何……
看似问得随意，其实顾清菱是在探听顾墨翟平时有没有比较喜欢的丫鬟，搞什么红衣添袖之类的。
顾家虽然没有不让纳妾的规矩，但毕竟是书香门第，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
再加上顾墨翟是幺子，顾老爷子怕别人带坏他，在他成亲以前，对他身边的丫鬟、小厮也管得比较严，到真还没有什么红衣添袖的香艳故事。
不过嘛，跟着一帮公子哥逛个花楼，喝喝酒、作作诗什么的，还是有的。
顾清菱目光一闪，笑眯眯地说道：“哦？那红颜阁的姑娘，应该长得满漂亮的吗？不知道现在当红的是哪位？”
说漏嘴的顾墨翟后背一阵冷汗，连忙表示，他们喝的是清酒。而且他会去那里，也是友人相邀，主要是喝酒、作诗去的，不是为了别的。
“是吗？我也没说什么，这不是好久没回京了，挺好奇红颜阁的头牌是哪位。你要不说就算了，我出不逼你，只是……”
顾清菱一停，顾墨翟心里头就停了下来。
文人雅士，不可能不去花楼，只不过到底是去睡姑娘的，还是只是去喝酒作诗的，那就说不定了。
顾家规矩严，绝对不可能给顾墨翟喝花酒的茶，他呢，年纪还不算大，也没到贪女色的年龄，顶多就是好奇楼子里面的女人长什么样子，被人带去长过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