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咳嗽了一声,她面带微笑地友善提醒道。
“先生………请问您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恍然间回过神来自己还在手术室,方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我这就带她离开。”
多莉的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一半是难为情,一半是为打搅了别人的工作感到不好意思。
轻轻拉了一方长的袖口,
她小声说道。
“走了。”
两人匆匆离开了病房。
就在方长寻思着一会儿去哪的时候,忽然瞧见迎面走来了一个熟人。
“落羽?”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落羽停住了脚步,向两人看了过去,原本沉着的脸露出惊讶的表情
“啊,方长你已经回来了?”
“嗯,我刚回来。”方长笑了笑,牵住了多莉的小手,介绍道“这位是多莉,我女朋友。”
多莉礼貌地点了头。
“你好。”
“啊,你好,”心事重重的脸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落羽用不太熟练的人联语问候了一声,接着便看向了方长,“话说你看到我的小羽没?”
“小羽?”方长微微愣了,”它……怎么了?”
“不知道,”落羽摇了摇头,一脸纳闷儿地说道,“……它昨天突然发烧了,我把它带来了这里,这儿的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通知了科考团那边,后来来了个研究员,说是留院观察什么的总之让我今天再来,结果今天我找了一天也没找到那个
NPC。”
“会不会是在忙?”
可能吧希望别又出BUG。“一说起BUG,落羽便是一脸郁闷。
也不知道是咋的。
他感觉被服务器针对了,啥BUG都让他给遇了。
方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不用,”落羽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用管我,我自己找找,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说着,他一边滴滴咕咕着,一边走向了旁边的办公室,打算找个了解的医生问问情况。
好巧不巧,这时几个近卫兵团的人走了过来,也进了那间办公室,然后将他带去了其他地方
为首的那个人方长认识。
是经常跟在楚光身后的那个叫吕北的小伙子。
头顶那根看不见的八卦天线
动了,记者的直觉让多莉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好奇地看向了一旁的方长。
“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长一脸微妙的表情。
“可能…出发隐藏任务了?”
“隐藏任务?”
“那个和我们没关系,”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方长继续说道,“走吧,咱吃晚饭去。’
404号避难所。
B3层的仓库。
全副武装的楚光,正眉头紧锁地注视着眼前那个形状怪异的生物。
它就像发育过剩的人形,锥形的裙摆和地板黏在了一起,身
后飞舞着一根根细长的触须,就如同美杜莎的头发。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从原来的模样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它只用了一个晚的时间…
伊唔。”
那声音很虚弱,和它强壮的躯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看着那向前舞动的触须,站在楚光周围的近卫兵纷纷露出紧张的表情,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如果这头怪物胆敢威胁到他们至高无的领袖,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将其射杀。
不过楚光却抬起手,示意他们把枪口放后退。
或许因为自己是它出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它的记忆中还
留存着对自己的信任,相信自己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它。
他能感觉到那虚弱的声音中并不包含任何威胁,仅仅只是在向自己求助。
楚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赫亚”进化是什么意思?”
“从母体向母巢过渡!”
和那些士兵们完全不同,赫亚非但没有害怕,微微轻颤的声音中反而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握紧地双拳渗出了汗水。
此刻她的形象简直就如同好来坞大片中的经典反派形象——痴迷生物实验的科学狂人。
那股狂热的气势连楚光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要是在本子里,这家伙的场多半不会太好。
毫不在意楚光古怪的视线,赫亚一脸狂热的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学院、企业他们有没有做过类似的研究,但对我们而言这还是第一次!您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将见证变种黏菌的母体,从发育的初期到成熟,再到向母巢过渡的完整过程!”
说着,她又絮絮叨叨地念叨了很多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
那就像是女巫的咒语,楚光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虽然相信她的专业水平,但他还是打断了她的话,认真地盯着那双狂热的眼睛,一句一顿地说道。
“我现在只想知道两件事情放着它不管会怎么样,以及如果想做些什么控制住局面应该怎么做。”
他可不想避难所的B3层变成B6层那样,同样的事故出现一次就好,这里可放着不少玩家的培养舱。
深吸了一口气,赫亚稍微恢复了些往常的冷静。
“抱歉,刚才有点兴奋过头了回答你的问题,放着它不管就是让它自主进化。”
“至于如何控制住局面……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控制住局面,但我们确实有办法干涉进化的过程。这是两个选项,不管选哪种都有赌的成分…看你想要哪种结果。”
楚光立刻问道。
“自主进化是?”
赫亚言简意赅地说道。
“不做任何干涉,它会自己发育,就像大多数母巢那样。首先它会进入一段很长很长的休眠期,在这期间它会缓慢地蜕变成新的生命,好处是我们可以收集一些有趣的数据,而缺点是结果不可控,也许它会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楚光不解问道。
“这是为什么?”
赫亚简短地回答道。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根据之前收集到的数据、包括B6层实验记录的资料做出的推测。就像毛毛虫变成蝴蝶,在蛹期大部分的细胞都会被分解消化成营养物质,成为成虫盘细胞的养料而母体向母巢蜕变的方式类似。这是它必定会经历的生命过程,牺牲过去的自我,然后铸成更强大的自我。”
楚光皱起了眉头。
“那干涉呢?”
“借蛹。”赫亚干脆地答道,“
大白话就是,让它吞噬掉B6层那个已经度过蛹期的母巢就好,相当于那家伙替它走完了原本需要它去走的路。”
楚光愣了。
“这种事情能办到吗?”
“当然可以,变种黏菌就是
这种东西,它们吞噬一切,从中获取遗传学的秘密并加以解析,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它们的同类。
顿了顿,赫亚语气认真地继续说道。
“不过这并不是没有风险,
被吞噬的概率也是存在的,而且不低。毕竟让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打败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有多难你应该懂得吧?就算我们能帮助它,比如注视抑制剂等等,这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尽可能用你能听懂的说法在解释了,你试着理解一。”
“我理解了,”楚光看向了小羽,沉声问道,“哪种选项让他保留自我的概率更大一点?”
如果它在进化的过程中失去了记忆和自我,那落羽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大概白费了。
至少在楚光看来是如此。
他之所以愿意冒着一定的风险,允许落羽带着小羽自由活动,并不是因为他很闲,而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能够理解人类,并将人类视作伙伴而非猎物的变种黏菌。
既然无法将这个物种从自然界中消灭,那就试着驯化它们。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狗在被驯化之前,同样是人
类在食物链中的竞争对手。
看着神色认真楚光,赫亚叹了口气。
“这种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我没法给你一个准确的概率。如果那个白鸽.就是失落谷的那家伙在就好了,他应该很有经验,不过现在去找他恐怕也来不及了。””而且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会帮我们。”楚光将目光投向了小羽。
他能感觉到那它对自身状况的困惑,以及对保留自我的渴望只不过,根据赫亚的说法,
两种选择都是赌,而且概率都不是很大。
这时候,一名穿着外骨骼的近卫兵,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身旁,右拳贴在胸前微微颔首。
“管理者大人阿。”
您找的那个人,我们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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