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吾道垂眸,十分想回他个“不能”。然而终究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只道:“自然不是。”
裴安哼一声,拿出玉笛细细把玩,问:“我已收到朝廷的旨意,皇城司有了,接下来要组建起一套人马。”
姜吾道沉吟:“此事掌门师兄已经安排妥当,原本朝廷安插在仁济堂的暗桩均以收到密令,即日起听令于皇城司。”
“不止此事。”裴安悠悠道,“我还要另一套人马,前往高昌。”
裴安的眼神已经不复方才的调皮嬉笑,他是认真的。
姜吾道微微蹙起眉头,道:“可高昌并无仁济堂,我等暂时无意去插手西域的医行买卖。生意不通的地方,我们就掩护不了。此事早已说定。”
“我知道,所以今日才叫你们二人来商议。不是要背着文公,而是事出紧急。我要你们从河西先调五十人过去,日后如何运作,我回去跟文公商量。”
姜吾道颇有几分为难。
若人真的过去了,日后想再撤回来,一要给说法,二要消耗钱财,甚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容易出人命。
“此事,恕在下断难自行决定。”姜吾道说,“兹事体大,我等还需回东都与文师兄商定。”
裴安料到了姜吾道不会轻易妥协,于是道:“小云儿过几日生辰吧?她如今住在西厢的第二间。若我今日得不到人,便只好再带她往西域去一趟。这回就远了,去碎叶城如何?”
王阳一直没有作声,听得这话,目光一凛。
正要开口,姜吾道看了看他,让他止住。
“二殿下也知道,师兄对晚云一向视若己出,何必闹到这般地步?”
“我亦不想闹到这个地步。”裴安掸了掸衣襟,“诸位好好配合不好么?”
他看着姜吾道不平的神情,继而道:“我知道你们已经厌倦和朝廷同流合污的日子,不瞒你说,我也厌倦了,所以才有皇城司。有些不需要动用暗桩的事,我会向朝廷要人马,日后就以朝廷的名义行事。但此事,必定动用暗桩。我不会滥用你们的人,但需要用时,还须精诚合作,互不阻碍才是。”
姜吾道与他冷眼对视片刻,肃声道:“那便请殿下告知我等,为何此番不得不动用暗桩。”
裴安听罢,神色稍松:“这就对了,你问我答,有商有量,何必动气?”
他让阿沁给几人斟茶,喝了一口,才徐徐道:“你们在河西的眼线密布,想必你们知道了,宇文鄯已经被我救走。他如今在高昌,是皇城司的人,日后他便待在那里,助我收复西域。”
姜吾道诧异不已:“在下不明白。收复西域这等大事,必定要动武,用暗桩做甚?”
“这是父皇的意思。”裴安道:“新朝刚立,国库并不充裕,父皇不欲动武,想效仿纵横家收买人心。等过个三年五载,人心顺了,军队开过去便无需大动干戈,直接开立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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