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是投影仪么?看起来很高端的样子啊!”
面前一张白纸,还在发愁写哪一首诗的唐灿,也不由得被眼前这一幕给吸引了。
毕竟,这苏照所施展的,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仙家法宝了。
但凡是个人长了眼睛,都知道他手上拿着的五彩宝鉴不是俗物。
而那名进士才子所写的以“月”为主题的诗词,就这么被投影在了宴席的半空当中。
《送月》
古寺钟初动,
人家月未明。
一声天上响,
万里客边程。
而伴随着这一首诗一个字一个字的映射完成后,五彩宝鉴又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半空中的《送月》这首诗又一个字一个字消失,慢慢的演化成了一副半虚无的画面来。
夜月朦胧,山外的古寺内一片寂寥,有远来拜访的贵客下山离开,而此时忽然响起的钟声,仿佛从天上传来,当客人听到这声钟响回望的时候,古寺却已经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诗名《送月》,其实所指的却是送客。
至于说,这位贵客为什么前来山中的古寺,寺中的住的是和尚还是居士,和客人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客人会现在在这深夜离去,钟声又是否是发现他偷偷离开而为他敲响的呢?
这一切尽在不言中,却又在诗中的每一个字上。
不过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在五彩宝鉴的演绎之下,众人便看到了这么一副诗中所展现出的送别场景来。
“苏公子果然是仙门中人,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的仙家法术么?居然可以将诗中的场景化作肉眼可见的影像,当真是神奇无比。”
“真没想到,此生我还能见识到真正的仙家法术。早知如此,我就绞尽脑汁,狠狠雕琢出一首精品诗词来,说不定也能展现出如此神奇的画面。”
……
众人是一阵惊叹,毕竟大家都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仙家法宝。
而手捧五彩宝鉴的苏照,也是第一次使用,看到那虚幻的画面出现时,整个人都是为之一愣。
然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自己的师尊会如此重视并且嘱托自己下山来找诗了。
因为,在刚刚五彩宝鉴发出白色亮光时,苏照感受到一股舍说不清道不名的力量,猛的一下涌进了手上的五彩宝鉴当中。
甚至于,还有那么一丝钻进了他的身体当中,然后在光幕落下后,苏照便无比惊喜的发现,自己那孱弱的元神,竟然强大了许多。
“好的诗词意像,竟然可以滋补我们修真者的元神力量。难怪,难怪师尊前些时候会如此狂喜的说发现了一个修炼元神的绝佳方法……”
苏照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然后立刻走到写出这首诗的进士方仲的面前,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倒出了一粒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递了过去,说道:
“方兄的这首《送月》,才气尽显,能够让五彩宝鉴发出白色光芒。虽然这是激发五彩宝鉴的最低标准,但已然不易。这一粒【护心丹】方兄收好,算作是此诗的报酬,方兄不介意我将该诗原稿带走珍藏吧?”
而周围的那些世子和才子们见状,顿时一个个瞪着眼睛,死死的看向苏照手中的那一个小裕玉瓶。
“一首诗,居然能换来一颗【护心丹】。方仲这次真的是赚大发了。”
“平日里也不见他有什么诗才呀!怎么今日突然就灵感大发,才气涌动了起来?”
“这可是蓬莱仙门炼制的【护心丹】,据闻无论所患何病,只要一粒【护心丹】及时下肚,就能至少保住三日的性命,并且减轻病情足以等待良医来救。要是能连服三颗以上,更是可以直接治好病疾……”
“就这一粒【护心丹】,在各国的黑市上,完全是有价无市。甚至炒到了万两黄金一颗的地步,毕竟谁都知道这是救命丹,那些公候贵族世家们,谁不想多备上一些呢?”
……
当众人都羡慕的看着《望月》的作者方仲时,他自己也有些懵了,甚至还有些心虚,不太敢伸手去接这颗贵重的【护心丹】。
“苏公子愿意收藏这首拙作,是……是我的荣幸。那就多谢苏公子的这颗【护心丹】了。”
将【护心丹】捧在手心里,方仲连忙向赵子云借了一个玉瓶来保存。
然后感受到四周投来的敬佩和称赞的目光,他脸露笑容,心里却是在无比庆幸着,还好自己对诗作进行了多次修改,不然的话今天就不是出彩而是丢脸了。
原来,听到“月”这个诗词主题的时候,方仲脑海当中想起的,却是某次去青楼过夜险些被家中悍妻抓到的惊险经历。
方仲犹记得那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在被悍妻连续压榨了大半个月后,他都快要吐了,所幸终于等到了夫人来月事,他便借机说和学友探讨经义,赶紧溜了出去。
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怡翠楼,拿出攒了半年的私房钱,一口气点了两个绝色佳丽,左拥右抱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不过有了多次被悍妻追到青楼的惨痛经历,方仲这次学乖了,特意花了两文钱雇了个小叫花子,让他在青楼门口盯着。
一旦发现他家的母老虎来了,就立刻敲响青楼门口的一口大钟。
所以刚听到钟响后,方仲就立刻抽身而出,悄悄地翻墙从后院逃出了青楼,非常地避免了一次被自家那婆娘一屁股坐在脸上的下场。
这事可是很让方仲自我得意一阵了,加上那天晚上朦胧的月色,逃出青楼后的他又听到了小叫花子敲了一声钟响,那代表自己家婆娘无功而返了。
于是乎,方仲今日看到“月”为主题作诗后,便第一时间将那日的经历给写出来。
只不过,写出来以后,觉得……这诗中的意境和画面,似乎好像很是不雅呀!
不!不能这么写,被其他才子们看到,那真的是有辱斯文啊!
于是,方仲左改两个字,又改两个字,还真让他改出了一点意境和水平来。
一首好端端的“悍妇弱夫逃难记”,硬生生被他改成了“月夜送别诗”来。
“好诗!方兄,没想到平日里你都在藏拙。如此好诗,理当可以收录到我大梁国本年的诗刊上,让更多的读书人鉴赏一番。”
“诗简情真!这不可谓不是一首送别诗当中的佳作啊!方公子大才!”
……
面对周围人的吹捧,还有几位来自各府的妙龄小姐抛过来的媚眼,方仲也是狠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笑着拱手道:“侥幸!侥幸……偶得佳句!偶得佳句罢了。”
他哪知道苏照带来的仙家法宝真这么厉害,这要是没有修改过的《送月》,岂不是当真将他那日仓皇从青楼出逃的画面都给演绎出来了?
好险!好险啊!
不过,这方仲的担心其实并无必要,若是他没有精心修改过那一首诗,是根本达不到被五彩宝鉴演绎出画面的水平的。
就好像这接二连三送到苏照手上的诗作,连续十几首了,都没有一首能够让五彩宝鉴爆发白光并且演绎画面来了。
都是在半空当中投影出文字后,便悄然消散,五彩宝鉴没有爆发出任何一种颜色来。
显然,是这些诗词的水平都不够,很多都是仓促而作,没有丝毫的真情实感,用词用典都很虚浮。
包括唐灿旁边那个南宫华,递上去诗作也惨遭五彩宝鉴的淘汰,然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座位上,对唐灿吐槽道:“分明是我绞尽脑汁,耗尽才华写出的佳作,怎么就得不到那仙家宝物的认可呢!我还想看看我诗中描写的绝世美人是怎么样的呢!”
“南宫兄不要气馁,肯定是那宝鉴不识货,埋没了你的大作。”
唐灿很是客气地宽慰了南宫华一句,但谁想这时候,那上官家的上官天明故意凑了过来,说道:“即便如此,南宫兄,你比我某些交了白卷,一个字都没能写出来的草包可强多了。”
“就是呀!今日能被赵公子邀请来的,可都算得上有些许才华或者功名,哪怕一时灵感不济,大家也都写出了一些成品来。唐公子一个字都未落下,这么不给脸面,分明是对赵公子对镇海候不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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