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茜恩拔腿跑了好几步,被闻朝叫了回来。
他戏谑地看着她:“花不要了?”
邹茜恩只好闷着头折回去,把落在车前盖上的那捧鲜花抱起来,再次拔腿跑掉,头也不回。
她不知道身后的闻朝是怎么笑话她的,但她知道,他肯定在笑。
她都听见他的笑声了!
邹茜恩一脚踏进住院部,被后面的叶繁霜叫住。邹茜恩立住脚步,回过头看去,只见叶繁霜拎着一个果篮,走路带风而来。
“我可都看到了啊。”叶繁霜意味不明地说。
两人一起往里走,邹茜恩不解:“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和闻朝打情骂俏了。”
“……”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病房。
宁苏意果然没什么大碍,优哉游哉地靠在病床上,捧着一杯开白水,偶尔抿一口,神情很是惬意。
面对两人探寻的眼神,宁苏意单手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我都说我没什么事了。”
叶繁霜不客气地戳破果篮上面的保鲜膜,那果篮还是她自己带过来的。她从里面扯出一根香蕉,扒了皮自顾自吃起来:“看出来了,面色红润有光泽,比我还健康。”
宁苏意乐了。
邹茜恩也是虚惊一场:“我还以为你是怕我们担心才故意说自己没事。”害得她着急出门撞了闻朝。
宁苏意感动道:“知道你们关心我。”
三个女人把病房当成茶话会包间,聊起了天。
有叶繁霜和邹茜恩陪着宁苏意,井迟放心出了病房,去问检查报告单出来没有,结果告知得再等等。
到下午四点多,检查结果才出来,井迟拿去给医生看了,各项指标都没问题,井迟一颗心才算落到实处,不再高高悬挂。
医生通知可以出院了,井迟就回病房简单收拾了下,准备带宁苏意回家。
出院前,昨天送他们来医院的两名警察找过来,见井迟状态不错,打算让他配合做个笔录。不必去派出所,现场就能做完,主要是问他一些关于宁宗城的情况。
宁苏意主动提出陪同做笔录,论起来,宁宗城的情况她比井迟了解。
对此,警察当然不会拒绝。
宁苏意没有一个字的隐瞒,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警察做完笔录就准备离开,井迟趁机提出了自己的顾虑:“昨天听你们说,宁宗城牵扯到一起刑事案件,可否透露一些消息?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次报复。”
警察叫他们且放宽心,宁宗城上个月在外省跟几个作奸犯科的人鬼混,输光了所有的钱财,连房子什么的都抵押了出去。他受了刺激,在场子里跟人闹起来,失手打死了人,因为害怕坐牢就跑掉了。
警方四处寻人,猜想他会躲回宁城,于是给宁城当地警局都发布了通告。
宁苏意听完一脸平静,对此情况不作惊讶,早在宁宗城卖掉爷爷那栋别墅时就显出了端倪,迟早的事。
井迟摸了摸她的脑袋,叫她别乱想,这件事就当个新闻听听算了,想多了会影响心情。
送走警察后,井迟把收拾好的东西装进一个小包里,带着宁苏意离开病房。
走出住院部的大楼,他们才发现时间已近傍晚,太阳西斜,灿白的阳光变成了橘红的霞光,气温有点低。
井迟拢了拢宁苏意身上的大衣,随口一问:“晚上想吃什么?”
宁苏意一手抱着邹茜恩送的花,给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夸张的说法:“我感觉我吃的下午茶还没进到胃里,还停留在这儿。”
下午井羡过来了一趟,带着老太太以及葛佩如等一大家人的关怀,给她送了一份丰盛的下午茶。
她一个小时前才吃完,居然现在就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太可怕了!
井迟笑得差点被迎面吹来的一阵风呛到。
两人坐车前往雍翠乐府。老太太没见着宁苏意,心里始终挂念着她,她就跟井迟说回去陪奶奶住两天。
井迟依了她。
出租车行驶到井宅的别墅外,缓缓停靠在铁栅门前。
井迟率先下车,绕到宁苏意那边,接她下来。他透过铁栅门,望着里面长长的院落,几片叶子被风摧残,落在主干道上,道旁的树木随风轻晃。
出租车掉头,驶离了他们的视线。
“上来,我背你。”井迟背对着宁苏意。
宁苏意看着他挺括的背,扑过去挽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你有没有一点身为伤号的自觉?背什么背,赶紧走吧。”
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交叠,昭示着彼此的亲密无间。
井迟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宁苏意轻哼一声作为应答。
“你找咱妈拿户口本没有?”
“什么?”
“我知道你听到了。”即便如此,井迟依然耐心重复一遍,声音含笑,比夜幕降临时的风温柔得多,“我说户口本,领结婚证用的户口本。”
“我还没跟她说。”宁苏意抿唇,却藏不住笑意。
“我就是提醒你一声,没有催你的意思,你别忘记就行。”井迟想要矜持一点,转念一想,这种事他一个男人矜持个鬼哦,“算了,等你休息两天,我陪你回家拿。”
他们身后,路灯一盏接一盏,早早地亮了起来,整条路都铺上一层暖融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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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