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一行行,犹如蚂蚁。
这些蚂蚁,在守兵劲射而出的箭雨,滚木礌石下,不断从云梯上摔下。
很快,尸体就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但守兵也不时地自垛口处翻落,嘴里发出绝望的哀嚎声。
在这一刻,无论是守军还是入侵者,生命都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
无论是出身贵族,还是贫贱,都已经没有了区别。
生命,是如此的廉价。
什么你的,我的,他的,其实统统都是虚假的。
那些在数千年来死在长城内外的各族士兵们,哪一个没有理想?
又有哪一个想去死?
但他们都死了。
死后数千,数百年后,长城依旧在!
他们早就变成了风化的枯骨,但他们的灵魂却在。
他们的灵魂,仍在像他们活着时,各自为了进攻,苦守而拼命厮杀吧?
不然,段香凝是不会有这种清晰的感觉。
更不会觉得她当前所遭受的一切,并不是不公的。
如果她的命运是不公的,那么数千年来殒命在长城内外的无数人,就是公平的了?
那些用尸体填,也要堆砌出攻破长城道路的游牧民族们,就想死吗?
他们不想。
他们那样做,只为能霸占中原世界的如画江山。
他们深感命运的不忿,凭什么你们汉民族可以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而我们却要遭受天灾的肆虐?
所以他们要入侵长城。
所以他们要死。
正如为苦守家园,大批牺牲的汉民族那样。
没有谁想死,没有谁觉得这世界公平。
只因这世界,从来都不公平。
“你感觉到了什么?”
就在段香凝闭眼感受到很多东西,对段家,对李南方的怨恨淡薄了很多时,背后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段香凝娇躯轻轻一颤,睁开了眼,却没回头。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陆航。
她法律上的丈夫。
那个在婚后数年,都踩在脚下的弱者。
相比起在京华有着“窝囊废”之称的岳清科,陆航明显要强了很多。
他不是怕段香凝,而是怕她背后的大理段氏。
但当大理段氏放弃段香凝后,陆航希望——他能扬眉吐气下,成为真正的男人。
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是在听说他娇艳如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苟合后,能让她受到残酷惩罚的雄性。
亲手让背叛他的女人就此香消玉损,也是惩罚的一种。
尽管,陆航是被段襄胁迫的,但他还是不在乎。
他只在乎——他是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陆航没有错。
错的,只是段香凝。
如果她早知道她会是这般下场,她应该宁死也不接受段家的安排,主动去给李南方当情人的。
“没想到,送我上路的人,会是你。这样也算公平了。毕竟从夫妻角度上来说,是我对不起你。能死在你手里,是我最好的结果了。”
段香凝缓缓地转身,笑容干涩。
陆航看着那张娇艳脸庞的双眼里,散着近乎于狂热的毁灭光芒:“你没对不起我。因为从你嫁给我的那天开始,我就没奢望你对不起我。”
(后天恢复正常更新,好多年了,第一次带妻儿在不是假期的时候外出游玩,见谅——提前祝各位中秋快乐,合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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