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时,陈鱼儿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浓浓地恨意。
就像医者不能自医那样,玄门高人也算不出自己的命格——在临死前几天之前。
他们的爱情也是这样。
爱情就像一块布,能遮住他们睿智的双眼,失去了某些本领。
“是你自己闯下大祸,却埋怨别人,这简直了。”
虽说现在多少有些同情陈鱼儿,不过李南方还是忍不住要刺她一下。
“你还想不想再往下听了?”
陈鱼儿的小脸冷了起来:“不想听的话,那我走了。”
“谁稀罕听你在这儿吹嘘——不过天色还早,听听也无妨的。”
李南方还没听到一点真东西,当然不想她就这样走了。
看她好像要生气的样子,他连忙又问:“你这辈子,除了看错段储皇之外,还有没有看错过别的人?”
在惹女人发怒时,及时把话题转变到她最感兴趣的那一面去,基本就能避免没必要的折磨了。
这是每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本事,和有没有失忆没有毛线的关系。
果然,在李南方问出这个问题后,陈鱼儿的愤怒立即被转移了,但仍然轻哼了声后,才说:“当然看错过——也不是看错了,是看不出来。”
哼哼什么呀?
毛病真多。
这才多大会儿啊,你就忘记是怎么被我折腾的了。
暗中撇了下嘴,李南方又忍不住地讽刺道:“啊,不会吧?大名鼎鼎的岭南陈五,可是空空大师的关门弟子,肩负发扬神棍风格的重担,居然也有看不出的人。”
陈鱼儿双眸一瞪,刚要发怒,又忍了,再次轻哼:“哼,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偶尔看不出某个人渣的命格,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南方好奇的问:“那个人渣是谁?”
陈鱼儿笑了。
笑的很开心,很得意,也很奸诈,就像刚偷吃了一只老母鸡的小狐狸。
让李南方顿觉眼前一亮,瞬间有了惊艳的感觉。
但却有不好的感觉升起。
“那个人渣啊。”
能够让李南方骂自己是人渣,陈鱼儿能不开心骂?
等她笑够了后,才故意拉长了声音,抬起右手,用纤长的食指轻点了下他鼻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啦。”
她做出这个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
本性流露后,陈鱼儿小儿女姿态十足,尤其婴儿肥小脸上的笑,很单纯,干净。
让李南方轻易忽视了她的无礼,瞪大眼睛问:“什么,会是我?”
“对,就是你。”
陈鱼儿脸上的笑容嘎然收敛,特意营造出了凝重的气氛:“你现在当然已经忘记了,早在去年时我就曾经在京华机场见过你。那时候,我们怀疑你偷了很重要的东西,才找了个借口,把你带进了机场派出所内。我们军情处的一个副处长亲自出面,来调查这件事。”
她所说的这件事,还是在去年李南方在金三角为贺兰小新勇背黑锅,后又被隋月月顶替,自缅甸灰色谷回来后,才发生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一整年了,而且那份被军情处高度关注的重要东西,也始终没找到。
又不能确定这件事就是李南方拿走的,唯有慢慢地不了了之。
任何不了了之的事情,在时隔一年后,都算不上多重要的秘密。
所以陈鱼儿才能坦然说出来——反正李南方已经失忆了,就算她把去年所发生的坏事,像什么李家屯的草驴为毛神秘怀孕着等事,都强加在他头上,他也是无从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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