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孙老二极力苦苦地哀求,甚至给赌场打手头子博夫斯基下跪求饶,被装在信封里的那个残指,就是老闵的了。
所以呢,老闵对孙老二,还真是又恨,又——爱。
这些天内,也正是孙老二的体贴照顾,老闵才没有被穷凶极恶的赌场打手狠虐。
听说,这些浑身长着黄毛的老毛子,特别喜欢像老闵这样的斯文男人啊。
维纳斯赌场,有自己的“监狱”。
而且监狱戒备森严的档次,甚至会比国内某些省监狱要高。
倒不是说有持枪武警,在此站岗放哨,而是监狱是设在地下的,就一个狭窄的出口。
这个出口,是用能扛炮击的钢板所制,开关门的暗锁,据说是由在机关消息方面颇有心得的瑞士人研制出来的,没有博夫斯基的眼膜扫描,是别想打开的。
老闵被押送进来时,他曾经观察了几眼这个地下监狱,并得出了一个结论:“处处都是同道中人啊。”
被关押在这儿的人,足足数十个之多。
人们已经习惯了自己在不幸时,最好是别人也好过。
唯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些。
“啊,啊!”
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从铁窗外的走廊中传来,把盯着地板发呆的老闵,给吓得浑身一哆嗦。
尽管这些天内,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响起的惨叫声,也知道这是赌场打手,正在逼债,或者剁下某人的手指啊,手掌甚至整根胳膊之类的,给被害人邮寄到家里去逼债。
可每次听到这种惨叫声时,他还是会吓得不行。
担心闵柔,因为痛恨他这个当老子的不好好过日子,索性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不给他去借钱还债——结果,就会导致他也被剁手,剁胳膊,最后剁脑袋。
“老闵,你就放心好了。我敢拍着胸脯当担保,小柔肯定会给你借钱,把你从这魔窟内带走的。”
蹲坐在另一边墙角的孙老二,看到老闵很害怕后,就出声安慰他。
孙老二不是个好朋友,却是个最懂得安慰人的。
不等老闵说什么,他就泫然欲泣的说:“反倒是我,老婆和我离婚了,孩子也不再认我了。就算接到赌场的催债信,也只会置之不理。任由我早晚,都会被切碎了,扔进大海里喂鱼。唉,如果小柔是我女儿,多好?”
孙老二倒不是在胡说。
他说的都是实情,老闵也知道。
这让老闵油然生出一股子骄傲感:“是啊,小柔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儿了。她肯定会想办法,把我从这儿捞出去的。可你怎么呢?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你,被切碎了扔大海里喂鱼?”
“老闵,你不用管我。我这人,就是罪该万死的。当初,如果我不是我鼓动你来这儿赌一把,我们怎么可能会落到这一步?”
孙老二抬手,擦了擦脸,低声说:“老闵,无论怎么说,咱们都是朋友一场。等你被放出去后——来年的今天,还请你在青山,对着这边的方向,给我烧点纸钱吧。”
“我一定不会忘记的,老孙!”
老闵鼻子一酸,对孙老二的恨意,全部烟消云散,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被敌人囚禁在一起的同志那样,爬起来走到他对面,抓住他双手,动情的说道:“老孙,来生,我们还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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