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有些轻蔑,环视室内的摆设,清雅有余,富贵不足,哪里像京中贵族姑娘的卧室?不过想到裴织年幼丧父丧母,若不是府里老夫人怜惜,处处护着,只怕她的生活更不如意,倒也能明白几分。
只是明白归明白,却同情不起来。
“我觉得挺好的。”裴织笑着说。
边上侯着的芳草、芳菲几个丫鬟暗暗翻白眼。
二姑娘又跑来她们姑娘面前秀她在府里得宠,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实在讨厌。要不是她们姑娘性子好,只怕早就像三姑娘裴绣一样闹起来。
裴绢看向裴织,目光落到她娇美精致的脸庞,虽然打扮素净,却无法遮掩属于她特有的姝静昳丽之美,反而为她添染一份清水芙蓉的清柔,连同为女人的自己,都觉得她很美。
一股猛烈的嫉妒从心里窜起。
她真的很嫉妒裴织!
明明裴织什么都比不过自己,为什么最后却是裴织拥有一切,自己一无所有?
裴织问:“二姐姐,你找我有事?”
她有些不解,难道裴绢过来,就是从她这里找优越感的?而且她这嫉妒是什么意思?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她一个大房得宠庶女嫉妒的?
虽然裴绢隐藏得极好,裴织仍是发现她的嫉妒。
人类的情绪很复杂,一般人很难察觉,不过裴织不一样,她有精神力,对人的喜怒哀乐能直观地察觉出来。
裴绢压下眼里的情绪,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让她看笑话。
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满嘴都是那略有些苦涩的味道,说道:“今儿太子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裴织一脸错愕。
裴绢探究地看她,“别装傻,太子在承恩公府出事,难道你不担心?”
裴织:“……”
她觉得自己这二姐姐才是傻的,竟然跑过来问隔房堂妹这种事,怎么看都古怪,就算她关心太子出事,难道还要管别人关不关心?
而且她不认为她们好到能随意谈论太子的地步。
“二姐姐,我不知道太子出什么事,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况还有皇上呢。”裴织敷衍地说。
储君出事,要急的也是宫里的皇帝和那些大臣,和她们这些闺阁女孩子没什么关系。
裴绢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似是在探究什么。
半晌,她站起身离开,冷冷地说:“你记住自己的话。”
裴织更无语了,她为什么要记住自己的话?
“姑娘,二姑娘到底来做什么?”芳草、芳茹等丫鬟俱是一脸纳闷。
裴织神色淡然,将剩下的半盏花茶一饮而尽,随意地道:“谁知道呢,不用管她,反正有大伯为她操心。”
不管裴绢是不是想嫁太子,都不是她能干涉的。
而且,太子可不是她想就能嫁的,没有皇帝同意,太子同意,挤破头都进不了东宫。
裴织暗暗摇头,显然裴绢还没意识到这点,似乎觉得只要有父亲威远侯出面,她就能进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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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后,威远侯府的姑娘恢复正常的生活。
寅时末,裴织悠悠转醒。
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穿戴整齐,便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陪老夫人用早膳。
秋实院离老夫人的寿安堂较近,这也是老夫人特地给裴织挑的院子。
陪老夫人用过早膳,裴织带着丫鬟芳草去青蕤阁。
芳草提着一个用葛布做的书袋,书袋里有还没看完的游记、话本和笔墨纸砚。
青蕤阁是侯府姑娘们学习之地。
威远侯府对姑娘们的教育极为重视,不仅让她们识文断字,还请了专门的女夫子教导她们琴棋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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