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侯爷虽将近花甲之年,却妻妾成群,但尽管妻妾成群,却未得一子半女。
白玉在京时,宁远侯便常常邀她去侍宴,他对白玉青睐有加,不过不知为何,宁远侯虽然好色,对白玉却无丝毫轻薄,把她当成小姑娘一般。
烟儿拿着宁远侯的请帖,笑得眉眼弯弯,“清音我们今天不在家里吃饭,去城郊酒楼吃吧,我要吃挂炉山鸡,麻辣香鱼,猪肚鸭……”
她一边说着,一边直咽口水。
“烟儿,咱不能吃独食。”清音见她笑得那般欢快,内心不由受到感染,脸上也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想了想,道:“不如你让人去酒楼订两桌酒席,让人送过来,让坊里的姑娘们也过来吟月阁一起吃。”
人多热闹,烟儿一听也十分乐意,不过两桌酒席花费可不小,烟儿圆圆的杏眼儿一溜,闪烁不定的,挠了挠头小声道:“拿谁的钱?”
清音微愣,而后好笑道:“记在我的帐上,行了吧?”
烟儿闻言顿时心花怒放,嘻嘻笑道:“我这就去。”
清音看着她那一溜烟儿是的背影,轻摇了摇头,眼眸浅笑未褪,白玉说这丫头是个守财奴,当真不假。
这一夜,死气沉沉的红袖坊仿佛活了过来,又有了白玉在时,那股热闹繁华,欣欣向荣的氛围,姑娘围在一起吃喝玩乐,划拳斗酒,一直闹到大晚上才各自回房休息。
这一夜,清音睡得很不安稳,腹中一直隐隐作痛,她肠胃不好,饮食向来以清淡为主,少食油腻麻辣食物,今日与大家一起吃喝玩闹,她见烟儿吃那麻辣香鱼吃得十分香,她一时贪口腹之欲,便吃了一点,没想到肠胃便受不住了。
午末时分,清音腹中忽然一阵巨痛,大冷的天,她额上却冒着细细密密的小汗珠,没办法,只能从床上爬起,穿上衣服,提着一盏白纱灯下了楼,穿过回廊往恭房而去。
恭房在东北侧的墙根处,从寝室到那里不近也不远,彼时月明如昼,草丛中纺织娘唧唧地叫着,秋霜落了满地,清音只觉袖中生寒,不用轻轻裹了裹衣裳。
清音正要进恭房,忽见墙的那一处,蓦然闪过一人影,映着微明的月色,仿佛巨猿般,清音猛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只有一团团的树影,什么也没有,清音怀疑自己看走了眼,腹中仍隐隐作痛,清音管不了许多,进了恭房。
在恭房里待了片刻,清音想起墙的对面是王裁缝家,而墙正对着的是他们家的后院,他家的女儿秀娘便住在这后院的二层楼上,清音见过秀娘几面,十六七的年纪,身材高挑结实,面目却挺秀气,许没许人清音不知晓,只知晓是个挺勤劳的姑娘,常常见她帮看家里的店面,和做些女红。
出来时,清音没忍住又往墙那边看了下,清音站着的角度正对着墙的缺处,这缺口之前一直没让人来修葺,清音觉得明日得找个人来修一修了,她抬头看秀娘居住的阁楼,二楼黑黢黢的一片,奇怪,她方才看时,总觉得哪里面好像是亮的,清音觉得自己方才太难受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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