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一愣,排长中邪了!从地上爬起来对盘腿的红连长讪笑,想得到点消息,红连长没让他失望,一张死人脸附到他耳边:“骡子中邪了。”
连长就躺在担架上,打着呼,队伍最后的是唐大狗,看着哨兵,扯下哨兵水壶,喝了大半壶,走路都肚子叮咚响,水壶扔回给了哨兵。
哨兵一头黑线,自己还得站岗到深夜,自己的晚饭没了!赶紧紧了紧裤腰带,现在吃的没了,半壶水倒能将就。
肚子是饿定了,冷不防丢了一个馍过来,却是唐大狗,哨兵觉得这刚下山的太阳,说不定等一会儿应该要出来了?
一行人也不出声,离哨兵越来越远,哨兵有些感激唐大狗,把馍拿到鼻子边闻了一下,立即倒入了路边的草丛里,人事不省。
混合了汗味跟馊味加上硝烟味的馍,杀伤力惊人。
好半晌,战士才从草丛里爬起来,使劲摇了头,捏着鼻子,竟然将那馍从地下捡起,装进了干粮袋,他准备晚上换哨回去,让班里晚上睡觉呼噜打的震天响的张二狗......
......
到孙翠那溜了一圈回来的丫头,光着脚丫晾着胳膊摇着把不知道从哪天找来看破折扇,一副清凉穿戴,摇进了胡义的宿舍。
中邪了的罗富贵消失了,老秦正在到处找,唐大狗正在听命于老秦,眉飞色舞的跟老秦讲分别后的经过,被老秦扇了一巴掌:“吆喝,比我还能讲了?”
立即闭上了狗嘴,塞了块馍到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伙房去顺的。
......
“石头没了。”
“”
“再也没人陪我到河里堆城堡了。”
“”
胡义脑子里全是苏青的样子,她会怎么样,被关在了哪里,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去师部转了一圈,也没打听到一丁点的消息,已经忘了背上的痛,呆呆的看着头顶的蚊子飞来飞去。
第一次看到她,她打死了傻小子。
然后自己把她那个了。
然后自己又救了她,天上的飞机画面还在脑子里转悠,可是没有了声音。
从上海一直跑,到处是逃难的人群。
到处有溃兵收容站,换了衣服没人认识自己。
一路上被冷嘲热讽。
那时的自己就是个贱骨头。
被骂的沮丧到麻木。
最后到了独立团。
却又跟她在一起。她跟杨得志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那样失态,差点杀了孙翠。
再后来的点点滴滴,有了声音。
能记得她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不行,我得去找她。
于是,听着丫头唠叨到睡着的夜晚,胡义再次失踪。
老秦在胡义床上找到了小红缨,才发现胡义装备全不见了,村里找遍不见人,心叫不妙,九连连长又丢了。
不是第一次,老秦头痛,再次长吁短叹。
丢了连长,重要伤一个排长,马良躺在伤兵屋。
除了老秦这个指导员,再次群龙无首。
红连长也神神叨叨天天找石头。
酒站里的石头被她翻了个遍。
秋风游击队里的几个伤兵半夜都不敢独自出外上厕所。
高一刀在伤兵屋里咆哮,总之,就没一个正常的。
只有那个叫张二狗的不再打呼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