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鹊疑惑:“宫里怎么会有陌生男人?”这声音一听就不像太监,还有几分古怪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去看看。”
她俩往桃林深处走去,只见一株桃树下站着个十四五岁身形单薄的少年郎,他面前还有一个素白衣裙的少女,瑟缩着抱着个小竹筐,头已经快栽进筐里了。
方荟英忍不住叹了口气:“今日是怎么了,一个两个表妹都往眼前钻。”
小鹊也认出来了:“殿下,好像是上回跟在陈太妃身边的那位陈家表姑娘。”不是她记性好,实在是陈姑娘这拱肩缩背抖如筛糠的模样太特别了,让人过目难忘。说来这位表姑娘大约是命不好,明明自家殿下打算给她个妃位,结果被太后一逼降成了九嫔之首的昭仪,再被皇帝一番话,现在连个嫔位也捞不着了。在她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命运就突然一波三跳又陡然回归了原点,也是很无奈了。
她俩正长吁短叹,不妨脚步声惊到了那两人。少年回过头,忙低头行礼:“给皇嫂请安。”少女则一个大颤抖,扑通跪了下来。
方荟英笑了笑:“乐安县公不必多礼。方才还在慈宁殿见到二婶婶和堂嫂,她们如今已经出宫去了。县公可知道吗?”怪不得声音陌生,这小少年正在变声期,一时实在认不出来。
虽和方荟英见面次数不多,乐安县公对她印象却一直很不错,他又是个安静平和的性子,对于近几日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后变故,梁王妃虽略有告知,但他并没有在意,仍旧和往常一样笑道:“好叫皇嫂知道,小弟是来长信殿为祖母抄几卷佛经的,要在宫里叨扰两日,与母亲和大嫂不是一路。”
如今宫务还没全盘交到椒房殿,这些宫禁进出之事方荟英还不知晓,她笑道:“听说太皇太后素日最疼爱县公,你多留几日,也好陪陪她。”
乐安县公有些扭捏,低头道:“我如今大了,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时常留宿内宫。”
方荟英只是两句客套,谁知这小少年是个实心眼,居然认真作答了,她忍住笑,道:“县公方才在说什么?”
乐安县公便指着那少女道:“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宫人,采了许多花,还割伤了树。想必是年纪小贪玩所致。皇嫂教训她几句,莫要多加责罚。”
方荟英忍不住笑了,一语双关道:“县公小小年纪,倒是个惜花人。”
“不过这位可不是宫女,她是福寿宫陈太妃的娘家侄女,论起年岁,怕是县公要喊一句姐姐。”
陈玉儿原本头垂得低低的,正忐忑不安,不妨人家早就把她认出来了,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仓皇失措地跳了起来,撒腿跑了。
乐安县公目瞪口呆。
方荟英走过去,把主人遗弃的小竹筐捡起来,看看里面被仔细收集的花瓣,又看了看桃树的割伤,笑道:“只怕是县公误会了。桃花亦是一味药,且能美容养颜,陈姑娘收集花瓣,想必是有别的用处。而这些割伤也不是无故伤树,是想取桃胶以作药用。陈姑娘特地选在桃林深处采花割树,约莫也是不想影响别人赏花。”
乐安县公恍然大悟,颇为后悔:“那小弟岂不是错怪了人?该赔罪才是。”
方荟英抱起竹筐:“无妨,我让人替你解释一番,她胆子小,又是男女有别,你若去赔罪,只怕要吓到她。”
“如此再好不过,多谢皇嫂。”
直到出了桃林,小鹊还有些稀里糊涂,她看了眼小竹筐,苦笑道:“这算怎么回事?”
方荟英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春日里阳光的温暖,终于展颜笑道:“自然是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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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对手戏,其他都是别人的故事,不过别失望,未来几章会有比较逗的对手戏。
今天作者因为粗心大意搞错了一件事,心里有点郁闷,就化郁闷为动力码了一篇,我开心不起来,好歹让大家开心一下,这样我也能开心一点。估计下一章还是隔日更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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