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鄞本想帮她,沐锦书却将酒杯收了回去,不再去看他。
她将清甜可口的果酒喝掉,不经意地轻舐指尖的酒珠,舌尖粉润润的。
谢明鄞微愣,宴上还有他人,他不得不转移目光,放下酒壶,扶额的手覆了眼。
书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总会有些不自觉的小动作撩拨他,而他也和以前一样,要装作熟视无睹。
好像要假装不喜欢很难吧,尤其是在书儿面前,这个以前从来都不会提防他的妹妹。
他的确很疼妹妹,她也喜爱同他在一起,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情愫就变了。
她越是亲近他,他便越是需要假装得像个正人君子,甚至有时还会为她梳发,画眉。
还想着再等妹妹两年,和父亲提亲事,可他的伪装还是露了馅。
两年前的事是他不好,病得糊涂,错把现实当作梦境,做了不该做的事。
直到醒来才知大事不好,可她没给他见面的机会,甚至拒绝交流,就这样被妹妹讨厌了。
如今是不用忧心如何应对妹妹喜欢拥抱的举动,她不怎么愿理他了。
谢明鄞斟了杯酒,沐锦书看过来时,他已不再关注她。
天色已不早,旁的奴才点上了庭灯,清风朗月,虫鸣声声。
坐于上位皇祖父开口要将太子留下来,是有他事单独交谈,桌上酒水已尽,便放另二人回城。
......
夏夜月明,回去的官道上飘荡着点点萤火虫,宁静唯美。
沐锦书喝了点酒,本是有些困倦的,但现在不了,因为二哥上了她的马车。
出林园时,马厩的小厮过来说楚王府的马匹吃错了东西,是跑不得了,于是谢明鄞与她同乘马车回城。
沐锦书端正地靠着白日里她趴着小憩的软枕,清冷的神色里藏着一抹紧张。
车厢里有一盏油灯,固置在车壁旁,虽然微弱,但不至于昏暗。
坐在车窗处的谢明鄞半靠着壁,双眸轻阖,鼻梁高挺,侧面的光映照在他面容上,显得尤为深邃。
从上马车到现在,没怎么说过话,似乎是不想使她过于在意他的存在,也似乎像是喝醉了。
方才晚膳时,谢明鄞和太子喝的是清酒,比果酒要烈得多,所以他拿她的酒壶时,沐锦书有些不高兴。
如果谢明鄞真是睡过去了,沐锦书会自在很多,可他没有。
不知车厢里沉默了多久,谢明鄞忽然开口唤她,“书儿。”
沐锦书放于身前的纤手一顿,心间起了阵阵波澜,这是他以前对她的昵称。
谢明鄞轻轻抬首,“我们像以前那样可好,我们做兄妹,我不打扰你。”
他的声音低沉没有杂质,带着微微低落。
沐锦书沉默不语,兄妹?他们还能做什么兄妹,哥哥才不会那样对妹妹。
谢明鄞黯淡着眸光,轻声道:“你若想嫁人,二哥给你找个最好的驸马,有我在,他不敢造次。”
说到此,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两年前是二哥的不好,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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