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南方各省与朝廷展开了长达三四臄的博弈,始终是谈不妥。终于,在今年,所有的矛盾来了个总爆发,1911年5月9日,清政府正式发布“铁路国有”上谕,立即激起了南方各省的强烈反对,清廷已经失去耐心了,直接调动军队镇压抗议的铁路工人和绅商,造成了流血事件。这让南方各省的绅商和铁路工人更加愤怒,湖南、湖北、四川等省份都爆发了轰轰烈烈的保路运动,数以万计的铁路工人和爱国青年被发动起来与朝廷展开抗争,双方的冲突直趋白热化。
清廷一时间焦头烂额。
安徽和江苏那边也不省心,连降大雨,安徽全省和江苏大部地区爆发特大洪灾,尤其是安徽,全省就没几个县不被淹的,受灾人口达到一千多万。江苏也没好过到哪里去,长江多处发生决堤,滔天巨浪汹涌而来,遇人吞人,遇屋毁屋,鱼米之乡遍地浮尸,一片哀嚎。虽说淮河和长江中下游发生洪灾是常有的事,但是像上这样的特大洪灾,真的很少见!
苏北还算幸运,李思明砸下无数资金建起来的水利设施发挥了很大用处,灌溉总渠、废黄河、新沂河这几条大河马力全开,把狂洪的洪流引入大海,没有让它们像以前那样四处漫灌。在灾情最严重的时候,李思明下令疏散各大农场的人员和物资,然后全力排水,被困在洪泽湖里的滚滚激流找到了突破口,以每秒钟两万余立方米的恐怖流速往下游扑去,灌溉总渠、废黄河、新沂河显然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洪峰,洪水冲塌了用沙袋加高的河堤,淹没了两岸的田野、果园、公路、菜地甚至房屋,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尽是翻滚不休的激流,都分不清哪是陆地,哪是大海了。
不少农场工人眼睁睁看着原本长势喜人的稻田消失在浑浊的激流之中,不禁失声痛哭,这一淹,他们这一季的收成算是彻底毁了!宋雨薇也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哽咽着问李思明:“为什么要放水淹我们自己的田啊?多好的水稻,全没了!”
李思明叹气:“我也不想的,但是……如果我们不放水,上游会有更多城市被洪水淹掉,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洪水夺去性命。水稻毁了,我们可以等洪水消退后种土豆,大不了啃几个月土豆就是了,死不了人的,但人如果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王小曼难过地问:“就没有办法彻底消除淮河的祸根吗?”
李思明苦笑:“想治理好淮河,谈河容易……”
淮河确实是一条很难治理的河流,一直到一个世纪后,凭借着如此强大的国力如极其先进的技术,中国也没能彻底治理好它,更何况是在1911年这个王朝行将就木的时代。
事实上,这场洪灾跟原来历史上的那场相比,所造成的损失已经少很多了。这几年苏北大兴土木,无数人为了赚钱自发地在枯水期到洪泽湖、落马湖、淮河、废黄河里挖河沙卖给工地换钱,有不少人还因此赚了一大笔钱,所以这些河流湖泊不管是行洪能力还是蓄洪能力都得到了显著的加强。再加上废黄河、新沂河、灌溉总渠全力泄洪,淮河中游的压力大大减轻,造成的人员伤亡也就大大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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