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挣来的血汗钱,一分一厘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跟你说,越是难挣的钱花起来越抠门,越是容易得手的钱,撒出去的也就越不在乎。”
这个道理在很多地方都适用,比如说男女关系。
郭邑丰看了她一眼,把这一堆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拿着一份户籍证明给楚鱼,“这张照片不太清晰,但是和你长得很像。这是一份真户籍,别说在沪上了,就是去东洋都经得住查的身份。”
随后把西服和皮鞋放在一边,随后拿着头套,“你过来,我把你打扮成一个小伙子。”
楚鱼把户籍放下,好奇的问:“你这是跟谁学的?”
“跟那些拍电影的学的,我跟你说,我和电影公司的经理真的是朋友,我以前没事的时候还去客串过呢。”
楚鱼就更好奇了,“你客串了什么?”
“一个花花公子。除了这个我当初在留学的时候还登台表演过话剧呢,我们那个话剧社,因为全是男人,还有人要装扮成女孩......”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面对着楚鱼亮晶晶的大眼睛,很认真的强调:“不是我,我都没装扮过女孩,我都是配角,配角!”
这个不重要,楚鱼在他的涂涂抹抹中已经成了一个潮气蓬勃的男青年了。皮肤变得粗糙,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嘴上还有一圈淡淡的看不出来的胡须,非常的逼真。
“诶,你太厉害了。这个我能学会吗?”
郭邑丰故作高冷,“学这个是要有天分的,至于你......”
楚鱼立即回身拉着他的手撒娇,“老师,郭老师。亲爱的敬爱的尊敬的......”
“等等,”郭邑丰伸出手捂着她的嘴,“后面的那两个敬语就不用放了,有亲爱的足够了。”
到了下午,楚鱼装扮整齐,带着礼帽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色西服,西服的领子是高领,把假喉结掩盖起来,坐着黄包车来到了苏州河北。她下了车给了车费,就慢慢的融入到了侨民区中。
楚鱼会东洋话,郭邑丰弄来的户籍上的名字是九条孝高,来自关东。而楚鱼的东洋话也带有关东的口音。
她的西服里有一卷纸币,在街上走走停停,买了不少东西,在买东西的时候和不少店主聊天,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不为生计发愁的浪荡子。
买了一堆的东西,也大概了解了侨区的商业分区和住宅群里的鄙视链,他把自己需要用到的东西了解到了之后,晃晃悠悠的来到一家料亭。
不是所有吃饭的地方都叫做料亭,凡是料亭,必定风雅。
楚鱼晃晃悠悠的进去,带着一些傲慢的给了门口的侍者一些小费就被引到了一处房间,进去之后,推开明障子,就看到外面一条活水蜿蜒流过,活水两边有花草树木更兼怪石嶙峋。因为是深秋,水上有枯萎的残荷,在秋风萧瑟中带着几分东洋崇尚的物哀之美,水面上铺着木质地板,有穿着木屐的女人走过,留下一串木屐敲击地板经过水流回想而显得清越悠长的声音。屋子中染着香,听着木屐的敲击之声,一瞬间视觉味觉听觉都被照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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