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崚坐立不安,在衙门口走来走去,一刻不得停歇。
县丞四下观瞧,确定林家人不在附近,便将嗓音压的极低:“大人,现在城里已经传开了,秦风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心上,只管在城外挖井取水,待解决了水源问题,便会命令天机营卫士一鼓作气拿下县城。”
“届时,平遥县的惨状,恐怕会再次上演……”
为了让刘崚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县丞嗓音一沉:“您想想那平遥县的乡绅豪勇是何下场……”
提到平遥县,刘崚便不寒而栗。
若非林家人从中作梗,刘崚早已经率领昌平县一众官员士绅,出城迎接三十里。
本想巴结秦风,结果反倒成了敌人,这可如何是好。
刘崚吞了下口水,艰难问道:“你觉得,秦风真会攻城?”
县丞眼神透着深深恐惧:“此事恐怕做不了假,秦风已经派人去过州府,州府监官不日就会到达昌平县,届时有了监官在场,秦风便可肆无忌惮将屠刀挥向我等。”
“全县上下,乡绅豪勇也好,我等官员也罢,恐怕一个都逃不掉。”
刘崚彻底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
一边是雷厉风行的秦风,一边是只手遮天的林家,无论得罪哪一边,对于刘崚而言都是灭到这,县丞附在刘崚耳边密语。
刘崚眼神越来越亮,当即一拍手:“就这么办!”
……
“少爷,成了!”
傍晚时分,秦风正在马车旁,研究晚饭吃什么,却见秦小福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离得老远,便挥手大喊,显得激动无比:“少爷,第一口井打出来了!”
这么快?!
秦风还以为,至少需要四五天时间,才能打出第一口井。
这第一口井的位置,位于县城以南五里外的一处早已荒废的农田。
此地,看似平坦,实则地势要比其他位置矮一些。
当秦风来到井沿时,民夫已经提出第一桶浑浊却凉爽的水。
秦风也不由一阵激动,只管将双手插进黄汤一般的井水里,捧起一把往脸上一泼,凉爽感觉顺着脸颊沁入,说不出的舒服。
“挖了多少米……多少丈?”秦风连忙问道。
施工一队的队长,是个三十岁的壮汉,同样兴奋无比:“九丈就开始渗水了,一边往外舀水,一边继续深挖,挖到十丈,水就再也止不住,没办法,我们只好撤出来。”
“想不到,连年旱灾土地下,竟然藏有这么多水。公子,若不是您来了,我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一点。”
秦风点了点头,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转身面向一众民夫:“干得好,大家都辛苦了,从现在开始,每挖出一口深井,每人就多发一两银子。判断深水位置之法,我让秦小福教给你们。”
“待我标注完的位置挖完,你们只管自行去找其他水源,这深水井,越多越好。”
“但有一言,每挖出一个深水井,要在井上修个棚子,周遭也要有警示标语。毕竟这井太深,一旦有人失足掉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伴随着众民夫的欢呼声,秦风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返回营地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解决了水源问题,接下来就可以腾出手,专心对付城里的毒瘤了。
结果秦风刚回到营地,就被赵玉龙叫住。
“秦兄,城里来人了。”
顺着赵玉龙的指引看过去,果然发现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紧张拘谨的站在不远处。
秦风不由轻笑一声:“看来这昌平县的官员,也不是无药可救。”
“如此,倒是省了不少手脚。”
秦风当即将那接头男人叫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