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报纸上官方对外的表态,外加自己这几乎不是囚犯的待遇,林恩基本上可以判断他们捅破了天但也当了英雄,事情没有严重到不可收拾。大概是要给某些人面子吧,所欲拘禁的姿态得摆出来。
林恩的那聪慧的大脑,很快就从报纸和待遇上推测出了自己的现状。
他如此。
那叶芙妮和比尔就更不用担心了,而克拉克……
“克拉克。”
在晨曦的散射光晕之中,林恩原本朝气蓬勃的神色不由得一阵悲戚。他的大脑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克拉克死了,不只是克拉克死了,钱宁应该也死了,齐格勒也可能死了。他有些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努力缓解那过分清晰的情绪。
人都是感性的,如果是远方某人死了,那可能会哦一声,如果死的很惨还会默哀一秒,就继续忙碌自己的生活了。
因为远方死的人没有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影响。
但如果是认识的人,身边的人离开,那么感受就会特别强烈。
这一点在东西方文化上都有体现,东方是: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西方是:我今天做了一顿红酒牛排,我已经好久没有梦见我妻子了,但我在想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很喜欢这道菜。
林恩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克拉克是他的文书导师,他们亦师亦友,曾经一同讨论微表情和文书工作,搏杀过后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有愤恨,也有自责。
而钱宁是林恩最意想不到的影响者,他最后的选择,放弃了自己之前的行动,将希望交付给了林恩。
至于齐格勒就更不用说了。
在思维上她是为数不多能和林恩产生共鸣的人,两人在心灵上已经是心心相印,如果可以甚至能够成为走上同一条道路的伙伴同志。
这样三个人一下子全部没了,那种强烈的空虚感,令林恩无奈叹息,眼中不免是有几分湿润之意。
强烈的情绪上涌,林恩连报纸上有关于旧卫生政令,也就是前额叶切除这一块的严厉通报和追查都不没心思看了。
“你后悔了?”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身侧窗户出传来,林恩被吓了一大跳,他的感官中房间里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就和普通人见鬼一样,当然会被吓着了。
林恩猛转头,却看见了一个人影从窗户投射的光中走了出来。那种奇妙的感觉,就仿佛是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一样,别扭但又非常自然,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身着西装,手上拎着直伞的伞先生走了出来。
这个昨天晚上殴打了一遍南方非凡领域的神秘人,正在被人疯狂的搜寻痕迹,谁都没料到他又摸到了林恩的囚牢里来。
“您是?”
林恩虽然还记得这个可怕的家伙,但他还是用演技掩盖着一些事实,从种种迹象来看和这个当初有鼓励自己去查下城区的人打交道,很有可能是极为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