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我看着宋侯爷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
“慎言,你看这左御史台谁没有穿布衣!”
瞬间,感觉宋千流还行的小官身子再度僵住。
一身紫袍的宋千流在那些布衣御史中也太扎眼了吧!
而且这泾渭分明的局面...
此时穿着布衣的张柬之看到宋千流走来。
“拜见宋侯爷!”
宋千流看着主动向自己行礼的张柬之,昂着头视若无睹。
随后他站在左御史台的众布衣御史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这些昨夜抱着美人循环的人。
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你们穿着身为言官,难道不知道上朝该选什么衣冠吗?”
“你们这是知法犯法还是受人指使?”
“总不会是得了裴阁老的指示吧?”
“怎么?”
“觉得穿上这布衣就是为民做主的好官了?”
“就是清廉刚正的御史了?”
“就能够遮掩你们昨日和裴阁老一同寻欢作乐和美人痛饮的事情了?”
“别恶心你们身上的布衣了!”
“百姓们穿着布衣在田间劳作,在官道上赶车,在街道、市场、码头上挥洒汗水。”
“不是让你们穿着在太初宫前作秀的!”
“你们没有在上朝之前照照镜子吗?”
“这布衣再怎么崭新也挡住你们身上散发的腐臭之气。”
宋千流一席话直接戳穿了张柬之等人的老底。
周围的文武当即议论起来。
而张柬之见状当即冷哼一声跳出来。
“宋千流,你休要随口污蔑我等!”
“我们穿着布衣可不是为了作秀,”
“而是要做到为百姓做主,体恤百姓之苦!”
“更好地监察两京的官员!”
“若是发现两京的官员有欺压百姓,贪墨官银,放纵亲属之事,我等绝不轻饶!”
“昨日裴中丞在宴席上说了!”
“让左御史台众人全部换成布衣,为何宋侯爷你还穿着紫袍?”
“莫不是舍不得这身紫袍?”
宋千流听了张柬之的话,不由冷笑一声。
好一个避重就轻,明知故问。
先是树立形象,再暗里地攻击自己。
最后三句话,更是暗藏杀机。
第一句那意思分明就是,别光说我们,你昨日不也参加了裴阁老的宴会。
这是想要颠覆自己的立场。
而且故意强调是“裴中丞”要换装。
这便是攻击自己不遵守上官的吩咐。
最后更是用紫袍来说事。
相比其他御史。
封侯的人也就自己一个。
这样一说,那就是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舍紫袍”的人。
而紫袍代表着权力和地位。
自己不舍紫袍,那不就是自己不舍权力和地位吗?
这就是要颠覆自己的形象。
好犀利的言语。
绝对不是张柬之能够说出来的话。
多半是张柬之鹦鹉学舌。
这话定是出自裴炎的口中。
想到此处,宋千流轻笑一声。
遇上裴炎,自己也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如果是先前自己在宴会上的言行是偷袭,是不讲武德。
那么现在自己和裴炎便是真刀真枪的对战。